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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不少。”大爺咬牙切齒地在林俐的背上搓來抹去,恨不能一下子把林俐後背上的泥搓個一乾二淨。

林俐自己,外帶著搓澡大爺,二人合力,經過一番努力搓洗,總算還了這副身體本來顏色。從澡堂子出來時,夥計早已把林俐要的東西採買回來,見她出來,恭恭敬敬地把剩下的錢,還有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褲送到了她面前。

“麻煩你了。”林俐道謝。

“您別客氣,有事兒指管言語。”夥計臉上掛笑,心想,一天多來幾回這樣的客人才好呢。多來幾個,他好能多賺幾個跑腿錢。

換上新衣褲,林俐抱著舊衣褲出了澡堂子。小鎮不大,街道不多,澡堂子所在的街道算是小鎮的主幹道。抱著舊衣服走了一會兒,林俐發現了一處垃圾堆,那年月不像21世紀的城鎮,街道上不時可見垃圾箱——上世紀20年代的遼東小鎮,只有垃圾堆,沒有垃圾箱。

垃圾堆很不小,像座小山。煤灰、渣土為主,爛蘿蔔、爛菜葉子為輔,其間不時點綴一兩隻前露腳趾,後露腳後跟的破鞋。

把舊衣服團了團,一抬手,拋繡球似的,林俐把團成一團的舊衣服向垃圾堆的頂端扔去。舊衣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灰不溜秋的拋物線,穩穩地落在了垃圾堆頂。正好,一陣風吹來,把舊衣服團吹散了些,露出了裡面的破汗衫。

劉秋林和他爸的衣服不知道讓鄭三丫弄哪兒去了,許是給人了,許是扔了,林俐搜尋原主的記憶沒發現,搜劉家的箱櫃也沒發現。

捆了鄭三丫以後,她本來想找套新衣服換上,結果找來找去,一無所獲。以至不得不穿著那身穿了很久,變得“很有味道”的衣服去了高長康家。

就是那套衣服,還是高長康給的。原主劉秋林病在炕上,鄭三丫根本不給劉秋林擦身,換洗衣裳。到後來劉秋林虛弱得不行,下不了炕,有好幾回直接拉尿在衣服裡,鄭三丫也不管,並且以此為藉口,不進劉秋林的屋,不給劉秋林飯吃。

要不是高長康來看劉秋林,給劉秋林拾掇乾淨,又拿來自己的乾淨衣服給劉秋林換上,劉秋林早就餓死,髒死了。

幸好林俐穿了來,穿來之後就想出了暗中調養身體的辦法,使得這副軀體的健康狀況一天天好起來,不至於炕吃炕拉了。林俐穿過來二十多天後,高長康又給林俐換了套衣服,就是剛剛被林俐扔掉的那套。

按著高長康的本意,他倒是想給林俐勤換著點兒,問題是,他自己也不寬裕,能穿的衣服攏共沒有幾套。

扔掉舊衣服,林俐就近找了家剃頭鋪,理了個發,這副身體的頭髮好久沒理了。花了五個大子把頭髮拾掇利索了,林俐神清氣爽地在小鎮裡轉悠開來。小鎮不大,然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行當大致不缺。

在一家布料行裡,林俐給高長康家四口人每人扯了塊不錯的布料。出了布料行,她去了點心鋪,買了幾樣新做出來的點心。從點心鋪出來,她去了胭脂鋪,給高長康他媳婦買了點兒胭脂、粉。總之,她在鎮上一頓大轉,辦了不少事,買了不少東西。最後她買了兩樣藥,一樣中的,一樣西的,這兩樣藥全都是給鄭三丫的。

林俐大包小裹地回了二道溝,進了村,直奔高長康家。給她開門的是高長康的媳婦,高長康還在地裡幹活沒回來。

“二子?”高長康他媳婦吃驚地上下打量著林俐,“我都快認不出你了。”只一天不見,昨天還像是剛從土裡刨出來的人,今天整個舊貌換新顏,乾淨利整得不得了。

林俐笑呵呵地跟高長康他媳婦開玩笑,“不請我進屋坐啊?”

高長康他媳婦這才如夢方醒地把林俐往院裡讓,“屋裡坐,屋裡坐。”

林俐提了著大包小裹,側著身子邁過了高家的門檻。

進了屋,高長康他媳婦把林俐領到昨天林俐和高長康喝酒的屋子,又打發大兒子去地裡叫高長康,“二子,你先坐會兒,我給你燒水去。”

“麻煩你了。”走了一道,林俐還真有些渴了。

“這有啥麻煩的。”一挑打了幾塊補丁的粗布門簾,高長康他媳婦去灶間燒水了。

不大工夫,高長康回來了。

林俐讓高長康他媳婦和倆孩子也進來,當著四口人的面,把自己給四口人買的禮物,一樣樣擺了出來。點心、糖塊擺在桌上,布料分發到每個人手裡,胭脂、粉直接遞到高長康他媳婦手裡。

兩個孩子高興得嘰嘰嘎嘎地笑,過年也沒得到這麼些好東西。高長康他媳婦也很高興,不過高興的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