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文琿有種想撞牆的感覺,恨恨的瞪了妻子一眼心裡頭好受了點,便耐著性子慢慢的將事情再說了一遍。
這一回秦氏聽懂了,不但聽懂了,而且只聽到一半就懂了!
她激動得差點兒跳起來,睜大眼睛嚷道:“讓我們搬出去?還要把景明堂讓出來給他們住?憑什麼呀!憑什麼呀!”
“憑什麼?就憑人家現在是侯爺!”陸文琿不耐煩的衝著秦氏嚷嚷,沒好氣道:“景明堂是侯府正院,如今人家回來了,咱們還能住嗎?你有沒有腦子!”
秦氏呆住了,繼而感到深深的痛苦和肉痛,她早就把景明堂當做了自己的家啊!這些年來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佈置,這一下子——全都沒了?
“那,那咱們應該住的是景秀堂,也不是景芳堂呀!景芳堂不知多少年沒有住過人了,這突然間要搬進去,還叫不叫人活了!”秦氏氣急敗壞。
合著先前她不是沒有聽見,而是聽見了根本沒往這兒想去,這種荒唐而晴天霹靂的事情,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會突如其來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啊!
這叫她一時半會怎麼接受得了啊!
陸文琿冷笑,不耐煩揮手道:“行了,別糾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三弟一家子住得好好的,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往日給三弟妹合不合、有沒有什麼矛盾,如今是一致對外的時候,別給我出么蛾子!景芳堂怎麼了?先將正屋收拾出來,往後再慢慢的整理就是了!”
他說著又加了一句很有分量的話:“這也是母親的意思!”
見丈夫拿婆婆說話,秦氏一下子也沒有了言語,掃了一眼早上才打掃過的屋子,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這麼多的東西,景芳堂那邊的屋子怎麼放得下呢?”
整套的紫檀木嵌螺鈿雕花傢俱、大件的古董花瓶、成套的錦繡帳幔簾櫳、以及各種各樣的擺設……
陸文琿聽了這話恨不得將她腦袋敲開好瞧瞧裡頭是些什麼東西,他知道她一向來護著這個小家,平生最愛的事情就是藉著管家的便利中飽私囊、為這個小家謀取私利。
但是,謀利也要看時候啊!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裡?”陸文琿覺得有點兒口乾舌燥,耐著性子說道:“這些傢俱什麼都不準動,包括這些帳幔簾櫳、擺設,還有小花園裡那兩塊極品的太湖石和亭子上掛著的玉藤簾子,你聽懂了沒有?回頭你開了庫房,重新挑選些傢俱弄到景芳堂去,且將就著吧!”
這景明堂中的所有傢俱都是府上最好的,能隨便搬走嗎?搬走了,上哪兒弄更好的擺進來?況且,這些傢俱本就是合著景明堂的地步打製的!這一時半刻上哪兒重新打製去?哪家木匠師傅能有這麼快的速度!
“這些、都給他們了?”秦氏難受的齜牙抽了口氣,只覺得心都被人挖走了。
陸文琿哼了一聲不說話,只道:“你給我快一點,五天之後他們就要搬進來!到時候誤了大事,我跟你沒完!”
眼不見為淨的好,陸文琿實在不願意看到自家好好的房子被搬得亂七八糟,索性起身大步避了出去。
☆、249。第249章 妯娌之間
“這、這,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秦氏一屁股跌坐在鋪著上好錦繡坐墊的軟榻上,拍著榻哭叫起來。想了想很快連這榻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哭喊得更傷心了。
丫鬟婆子們面面相覷,心中也無不氣憤,為自家主母打抱不平,只是誰也不敢吱聲,怕觸了秦氏的黴頭。
長女陸怡芬已經出嫁,秦氏還有個女兒便是跟陸小暑在武功侯府打過架的三小姐陸怡清。
陸怡清已經在次間隔斷後聽了半響爹孃的對話,心中亦大吃一驚,一下子呆愣住了。
此刻見母親如此哭鬧著,她不由皺了皺眉,便帶著丫環秀容、秀荷從裡頭出來,抬手扶在秦氏的肩膀上,輕輕推了推,柔聲勸道:“娘,您別生氣、別難過了!”
秦氏吸了吸鼻子,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說道:“我怎麼能不生氣?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做大伯子的,竟如此可惡,一回來便鬧得家宅不寧,逼著兄弟騰屋子!咱們府上又不是沒有空屋子,他偏要這一間,可見就是存了心要跟咱們過不去!”
“娘!”陸怡清皺了皺眉頭,說道:“娘您別鑽牛角尖了,景明堂是陸府正院,人家若肯體諒人呢,那是人家厚道;人家偏要噁心咱們,咱們也沒有辦法同他爭的!要不然的話,祖母豈會由著他胡來?您快彆氣了,您越氣,越是遂了人家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