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蹙了蹙眉,卻聽秦硯繼續道:“既然我們還有其他選擇,我便會用手上的棋子一步一步請君入甕,但若是萬一失敗,起碼我們早就與蘇家劃清了界限,到時候無論誰坐到了如今的皇位上,就算是要牽連,也不會牽連到蘇家,而她……”
說到這裡,秦硯眸中露出些許融融暖意,瞬間讓他清俊的面孔鮮活不少:“自那次一步之差,我便沒奢求過與她長相廝守,只求她能安穩一世,變回那個瀟灑快意的蘇玉繼續活下去。”
“你……”太后聞言一怔,隨後搖了搖頭,嘆道,“我只是被這所皇宮困住了身,你卻是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的心都困住了。”
秦硯失笑:“這句話當初我與她成親的時候你也說過。”
“嗯。”太后溫婉一笑,也想到了往日的時光,“若是先帝去的不這麼早,便沒有後面這些糟心事了。”
太后伸出手,將手蓋在秦硯手背,柔聲問道:“你就沒有想過將原因與她解釋清楚?”
“解釋了又能如何?”秦硯緩緩道,“她與你我不同,我們將面具戴在臉上,而她卻從來都不喜這般,就算為我戴上,也只是憑白多個枷鎖罷了。再者,你也應是知道那丫頭的道行,無論面上怎麼掩飾情緒,只要那雙清澈的眸子一睜開,一眼便能被有心人看到底了。”
說到這裡秦硯無奈笑笑,“有些事情,不瞞她還真不行。”
“那便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罷。”
“哪有那麼容易,更何況她身邊已經……”秦硯露出一抹疲憊笑意,卻沒有將話說完,反而搖頭道,“不說閒話了,正事要緊。反正應是今晚,最遲也是明早,在朝中坊間都會出現一些關於你與蘇家的有趣的傳聞,到時候你聽聽笑笑便罷。”
“你要開始動作了?”
“是。”秦硯應了一聲,“到了明日下午,你便宣旨讓蘇家中的一人入宮覲見,礙於你的身份,蘇家的男丁怕是不合時宜,就宣蘇玉那丫頭罷。”
“為何?”太后問道,“究竟是何傳言?”
“明日你便知道了。蘇玉入宮之後,你便讓她沮喪而歸。”
“我懂了。”太后道,“這傳言你打算從哪裡傳出來?”
“自然是蘇家。”
太后訝然:“你在蘇家佈置了人?”
秦硯笑得風雅無比:“不僅佈置了人,而且還是個大人物。”
太后挑挑眉,正要繼續發問,就感覺身~下馬車晃了晃,之後緩緩停了。
秦硯將窗紗撩開一條細縫:“到了秦府前面的那條街了,府門口還有探子守著,我不好久留,便在這下車了,你路上小心些。”
太后應了一聲,目送秦硯下了車,正打算閉目養神,卻看到馬車的窗簾卻被秦硯掀開一條小縫,隨後一聲遲疑低語傳來:“明日你與她說話的時候,不要說狠話,不要欺負她。”
“說狠話?欺負她?”太后沒忍住,終於笑出了聲,“是你讓我叫她沮喪而歸,卻又攔著不讓我說話。”
見秦硯依然執著立在馬車旁,沒有要走的意思,一雙俊秀眉眼露出的是難得固執的表情,太后以手捂嘴,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捨不得她,我會注意的。”
得到了太后的保證,秦硯似是安下心來,低聲到了別,小心將窗簾重新掩好,這才離去。
太后一人坐在車中,隨著輕輕晃動的車廂壁嘆了一口氣,這才閉了眼,臉上的溫婉笑意也瞬間垮了下去。
~
蘇玉清早起來時,便覺得家中的氣氛不太對,可究竟如何不對,她卻也說不上來。
本想著在前廳遇見蘇逍時詢問一聲,沒想到蘇逍竟不像往常那樣在正廳候著她,詢問了一個前來正廳收拾整理的小廝,才知道蘇逍一大早便被父親叫到了書房。
“不知這兩人又湊在一起嘀咕些什麼。”蘇玉撇了撇嘴,卻也安安靜靜坐到了桌旁,從袖中掏出昨日秦硯送的那包巧果,打算邊等蘇逍邊吃。
昨日蘇玉對著那包巧果心中尷尬,想要將它送回去,但一想到好不容易溜出來,又要自己湊回去面對那兩人,心裡實在不願意。
最後蘇玉把心一橫,索性還是將它帶了回來,就算它是秦硯做的,但好歹也是糧食,自己拿回家喂小黑也比直接扔掉強得多。
昨日還是這麼想著,今日蘇玉就與小黑搶了食物,打算沒事的時候吃一個,好帶又管飽。
拿出一個巧果咬了一口,蘇玉驚訝發現味道竟然還不錯,三下五除二將那個巧果解決掉,又拿出一個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