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手中所得,蕭致墨雖不知究竟哪日能出結果,可看樣子這結果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是以蕭致墨確實是早已知曉,如今被秦硯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聯想到蘇玉今天不甚高昂的情緒,蕭致墨只覺得萬分尷尬。
雖然他不參與朝中之事,可畢竟得了好處的是自家蕭侯府,被坑了的又恰巧是蘇家。蕭致墨匆忙轉向蘇玉想要解釋,卻見蘇玉彷彿壓根沒有聽到兩人對話,只是神色清冷地站在那裡,眉頭微鎖,不知在想什麼。
似是察覺到蕭致墨忐忑不安的視線,蘇玉仰起頭看他,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對著蕭致墨道:“朝中事朝中斷,放在這裡提未免無趣。”
蕭致墨止住話頭,便聽蘇玉繼續道:“方才領路之事勞煩蕭三公子了,改日必定在此擺一桌宴席,以答謝三公子今日領路之恩。”說罷,蘇玉再轉向秦硯時目光已然變得冰冷,對著秦硯輕輕一點頭,蘇玉做了一個上的手勢,率先便要往樓上走。
“等下。”蕭致墨突然出聲,一把牽住蘇玉的手。
蘇玉詫異回身,輕抽了下那隻被牽的手,第一次沒抽出,待正要再抽,卻被他主動放開。
蕭致墨向前走了兩步,目光直直凝視蘇玉一雙清冷如水的眼眸,伸出手緩緩貼向蘇玉右邊臉頰,在將觸未觸之際,手輕輕一佛,撩開蘇玉耳鬢碎髮,摘下那本來掛在右耳上將掉未掉的面紗,紅著臉輕聲道:“面紗要落下來了。”
蘇玉伸手接過面紗,面上的詫異怎麼都遮掩不住,隨後化成一個淺笑:“多謝蕭三公子。”
“蘇二小姐客氣了。”
蕭致墨猶豫了一下,斟酌開口道:“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方才我見你時是不知曉的。”
蕭致墨沒有立場去評論自己父親做下的決定,也不能說自己完全不知情,卻覺得這事一定要對蘇玉解釋清楚。
蘇玉點頭:“父輩們的事情,本來就與我們小輩關係不大,還請蕭三公子莫要介懷。”
蕭致墨卻並未鬆一口氣:“那……不知蘇二小姐與秦大人要商量到何時?我整個下午都在這裡,等蘇二小姐忙完,正巧可以將二小姐送回府去。”
“不用了。”蘇玉心中思忖了一下時間,然後搖頭拒絕,“已經走過了一次,這回路我也認識了。”
“可是……”蕭致墨皺眉。
“蕭三公子。”秦硯波瀾不驚道,“既然是下官約的人,下官必定會負責將蘇二小姐送回府中,就不勞煩蕭三公子了。”
秦硯說這話的時候聲線卻愈發清冷,彷如潤了冰一般,滑過人心尖的時候都會讓人冷不丁一抖。
頭一次聽到秦硯用如此口吻說話,蘇玉皺眉看向秦硯,卻見秦硯站在原地笑容清雅,烏黑瞳色卻將此人印得與平常迥然不同,深邃地彷彿再也看不到底一般。
蘇玉抿了抿唇,最終越過二人進了上廂。
廂內建辦的古色古香,別有一番風味,相比於方才的大廳果然清淨不少。
秦硯來到桌邊,對著蘇玉比了個請的手勢,待蘇玉先落了座,才隨後坐下。
桌上已然擺置了幾盤色澤清淡的菜品,一個冒著嫋嫋熱氣的茶壺和兩個白玉茶盞。
“到酒坊來喝茶,秦大人真是好興致。”蘇玉諷刺一笑,端起茶壺給兩人滿上,執起自己的茶盞放在唇上輕啜一口,“連茶溫都是剛剛好,秦大人這是連我什麼時候來都算準了。”
秦硯搖搖頭,卻只回答了前半句:“你的傷口還沒好,要忌口辛辣,清茶淡飯剛剛好。”
蘇玉仰頭將茶一口飲盡,茶盞落到桌面時,袖口下滑,露出一節瑩白如玉的手腕,袖中方才被蕭致墨摘下的面紗正巧掉出,飄飄然落下,蘇玉卻也不管,挑眉道:“藉口倒是找的比誰都好聽。”
“今日來小酒坊,是為了給你的傷口上藥,而不是為了讓你來飲酒妨礙傷口康復。”秦硯一面溫聲解釋,一面彎腰俯身將蘇玉掉在地上的面紗撿起,卻沒有還給蘇玉,反而將面紗塞入自己袖中,“這面紗掉到地上髒了,不能再戴了。”
“髒了便該被你收起來?”蘇玉氣笑了,“賞你,大不了以後便不戴了。”
秦硯的背脊僵了僵,無奈笑道:“下官只是想到蘇二小姐手傷了,冬兒既要為你上藥,又要照顧你,兩頭兼顧累得慌,不如我回去讓人將面紗洗乾淨了,過兩日再還給蘇二小姐。”
“你倒是挺關心冬兒的情況。”蘇玉勾唇,眸光卻十分冰涼,“今日我來這,可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家長裡短的,而我究竟是為何而來,我相信你心中比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