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之人,之前能那麼哄他已經是最大限度了。我怒氣一出,屋內所有的內監全部跪下。
“命?我需要什麼命?我說錯了嗎?”何文柳倒是沒有絲毫懼意,依舊奮力想擺脫我的束縛,像是發瘋了一般叫囂著:“霽兒被囚禁在祠堂,這不明擺的說明您也認為霽兒是兇子?過不了多久朝堂上下所有官員都會知道,然後他們就會跟您上奏,讓您殺了霽兒!”何文柳說到這裡時明顯的停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睜大雙眸難以置通道:“該不會這是故意的吧?讓母后將霽兒關押至祠堂,是想借大臣之手殺了霽兒?!”
何文柳不傻嘛,這麼快就反應出來了。沒錯,兇子之說本就是無稽之談,只要我不信,底下的大臣還有宮裡的妃嬪都不會有什麼動作。所以母后的做法很正確,囚禁李霽,正好說明了我對李霽的命理開始有所懷疑,那麼懷有鬼胎的人必會推波助瀾一把,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也就是說只要誰第一個開口讓我動李霽,那個人就算不是主使人也和主使人有關了。
何文柳見我半天沒說話,便知道自己算是猜對了,無法接受這一切的他俱聲淚下,“霽兒不是兇子,您怎麼能這樣!您……”估計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何文柳先是跪在慈寧宮前那麼久,然後李霽被囚,韻兒病得不省人事,再加上又得知我想要了李霽的命,一連串的打擊讓何文柳無法負荷,在我懷裡掙扎了沒一會人就昏迷了過去。
跪在地上的內監們趕緊起身,將何文柳扶好,我看了眼何文柳滿臉的淚痕,嘆了口氣,讓人把何文柳扶回寢室,再找御醫好好瞧瞧,他的身子本就不好,情緒再這麼激動,別又舊疾復發了。
都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子也是臣,而且又不一定真的會要李霽的命。而何文柳剛才那麼鬧騰,按照宮規來說實在是過於逾越了,我所認識的何文柳不是這種不能控制情緒的人。我沒再青鸞殿多做停留,看見何文柳昏躺在床上後,就離開了。
第二日,按照原本的計劃,李霽被囚於祠堂一事我會讓人暗地裡故意散播給所有官員,看看他們有何反應。
可在訊息散播之前的早朝上,右丞相何文言突然站出,跪在金鑾殿的正中央,老淚縱橫道:“皇上,您已經聽信了什麼半日仙之言,殺了六皇子嗎?!皇上,您怎麼能這麼做啊!”
何文言突如其來的言語把我打得措手不及,怎麼就突然說我殺了李霽?別說動手了,我還沒開口啊,我被何文言給我安的欲加之罪弄得暈頭轉向。
我愣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道:“何丞相何出此言?朕沒有殺霽兒啊。”
何文言也愣住了,抬起頭看我的眼神像是在說“您敢做就該敢認”,何文言徐徐道來:“皇上,您別騙微臣們了,您已經聽信了江湖術士的胡話,殺了六皇子,可您看看,現在其他皇子皇女們的病都還沒有好,那半日仙是騙子啊,他才是想毀我大同江山之人!”
最近兇子之說鬧得很兇,可我一直閉口不談,哪怕是我的孩子們全部無緣無故得了病也無動於衷,所以朝堂上的大臣也不敢多加判言,他們不知我信不信那命理之說,萬一說錯話惹得我發怒,就得不償失了。可現在右丞相何文言居然先開了頭,把這張紙捅破,居然在金鑾殿上眾目睽睽之下說起此事來。
何文言說的不明不白,旁聽的大臣們也是聽得雲裡霧裡的,壓根不明白何文言說這話的意思。
跟何文言同為丞相的賈凡出列,挑眉一陣見血詢問道:“何丞相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難不成認為皇上殺子了不成?”
“正是。”何文言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大膽!”我狠狠的拍了一下龍椅的扶手,指著何文言大罵道:“你居然敢指責朕!說朕殺子?!你何時見朕殺子了!”我心裡一陣鬱悶,本來計劃的好好的,何文言出來搗什麼亂啊!
“微臣不敢,”何文言趕緊磕了幾個頭,繼續道:“最近六皇子的命理之說越傳越烈,六皇子本身只是個四歲的小娃娃,又是微臣的侄子,微臣怕他想不開,所以早就遞了牌子,想進宮好好安慰安慰他,讓他別多想,可是昨日當微臣去了青鸞殿,卻沒看見六皇子,而文妃娘娘也是臥病在床,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連照顧五公主的力氣都沒有。微臣問他他卻什麼都不說,所以微臣才……”
“所以你就認為朕已經瞞著眾人殺了李霽?!”我冷笑道:“何丞相真是好想象力啊。”
“微臣不敢!”何文言好歹輔佐我十來年,知道我暴虐的性子,解釋道:“六皇子是微臣的侄子,所以微臣昨日見六皇子失蹤,文妃娘娘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