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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御醫說……御醫說……”新月一咬牙,乾脆脫口說出:“御醫說韻兒公主要是這幾日熬不過去的話,怕是……就不行了……”

“不!!”何文柳像是脫了韁額野馬就像往韻兒寢室的方向衝,可何文柳的膝蓋根本沒有力氣,沒走兩步就倒了下來,虧是被身邊的內監扶住。

“文妃娘娘當心啊!”

何文柳被攙扶著,全身幾乎沒有一點力氣,我是想著把他送到青鸞殿就可以了,可現在我真不忍心看著何文柳獨自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兒子被囚禁在祠堂,女兒病得昏迷不醒。當年丹兒的死對何文柳的打擊有多大我不是不清楚,可以說他將給丹兒所有的愛全部轉嫁到了韻兒的身上,可現在韻兒生死未卜,這豈不是讓何文柳再承受一次喪女之痛!

我現在不能扔下何文柳一人面對這一切,所以決定留下來陪他。

韻兒緊閉雙眼躺在她寢室的閨床之上,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要不是看著她額頭不時地冒出細細的汗珠還有滾燙的體溫,我會覺得此刻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具小孩的屍體罷了。

現已是深秋,韻兒蓋著厚厚的錦被,額頭上還蓋著由涼水打溼的錦巾,但這些貌似毫無作用。

何文柳來到韻兒的床前,拿開她額頭上的錦巾,再摸了摸她的額頭,擔心不已,輕輕的搖了搖韻兒的小身子,喚道:“韻兒……;韻兒……”

韻兒早已昏迷不醒,哪還聽得到何文柳的呼喚。

韻兒身體很好很健康,從來沒生過什麼病,一直咋咋呼呼無憂無慮的生活著,如今安安靜靜的躺在病榻上,讓我不太習慣了。

何文柳一聲又一聲的喚著韻兒的名字,聲音帶著哭腔,我站在何文柳的身後,以為何文柳是想叫叫韻兒看能否醒來,可漸漸我覺得不些對勁了。

剛開始何文柳只是輕微的碰觸韻兒,生怕弄疼她,可他見韻兒毫無反應後,像是魔障了一般,不停的搖晃著韻兒的身子,“韻兒,你快點醒醒,韻兒……;”眼看他手勁越來越大,像是要把韻兒的骨頭搖散了。身邊的內監們哪敢在此刻插嘴,全都靜悄悄的候著。

“文妃!”我走上前拉住何文柳的胳膊,讓他快點住手,要是又把韻兒搖出什麼毛病來。

“我的女兒……不能這樣,”何文柳聽到我在喚他,他痴痴的轉過頭,機械的道:“不能這樣,我不能讓韻兒離開我,不能讓她像丹兒一樣……丹兒……丹兒……”何文柳默默的一遍又一遍唸叨著丹兒的名字,我就知道這麼多年來何文柳根本沒忘記過那個在他最孤獨時與他相依為命的女兒。

我伸出手撫摸著何文柳的後腦,讓他的額頭靠向我的胸膛,拍拍他的背,儘量安撫他,希望他別再這樣,對一個死人念念不忘,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談,我不想再在言語上給他什麼刺激。何文柳的身子很單薄,還散發出絲絲寒氣,有一些顫抖。剛才何文柳大力推搖韻兒的樣子著實嚇著我了,何文柳從來沒有這樣子過,像是隨時就要崩潰了一般。

過了很久,何文柳算是安靜下來,可突然他將我狠狠的往後一推,想脫離我的懷抱,不過力氣太小,我沒有移動半分。

“鬆手……”何文柳抬起頭看向我,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文妃,你些冷靜點。”我沒理會何文柳的掙扎,繼續安撫他。

“冷靜?您讓我怎麼冷靜?”何文柳的表情有些扭曲,他躲過我的視線,抿著嘴想盡量將淚水止住,可誰知越哭越兇:“我何文柳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五年前,丹兒沒了,現在連韻兒也要奪走嗎?!”何文柳說著,撇過頭看向韻兒,他那原本可愛活潑卻不得不臥病在床的女兒,悲慼而又無助道:“丹兒死的時候才四歲,現在韻兒也四歲,是不是四歲是一個坎,我的孩子根本跨不過……”

也虧得對方的何文柳我才能耐下性子好好勸導,“文妃,你別這樣想,韻兒不一定就會出事,而且……”

“而且?而且什麼?您是不是想說而且霽兒不是還好好的?”何文柳嘲諷道:“怕是霽兒還不如韻兒命長呢!”

“文妃!”

“我難道說錯了嗎!”何文柳有些陰冷的看著我,冷笑道:“霽兒被關在祠堂,怕是所有人都認為霽兒是兇子了吧,然後呢,是不是皇上您再勸微臣說,想保住韻兒的命就得犧牲霽兒?因為霽兒是兇子,霽兒命硬要剋死韻兒?”

“何文柳!你適可而止!”我將何文柳拉近惡狠狠的警告道:“揣摩聖意,你不要命了嗎!”我不是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