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都東倒西歪,貢品,香爐全部被摔在地上,祠堂裡一片寂靜,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李霽的確是被關鎖在祠堂裡,現在卻一點聲音都不出,怕是藏到哪裡去了吧。
“霽兒?”我試探的喚道:“霽兒,是父皇,父皇來接你了,沒事了,你在那裡?快出來。”
依舊沒有動靜,祠堂裡沒人沒聲。還好祠堂本就不大,我四處走了走,看看李霽是不是藏在哪個角落裡不敢出來:“霽兒?霽兒你快出來,你母妃還在青鸞殿等你呢。”無奈之下,我只好搬出何文柳,李霽在宮裡也就跟何文柳最親了。
咯噔,我聽到個一個響聲,順著聲源望去,好像是從祠堂正中央的供桌發出來的,而蓋在供桌上的桌布有一絲抖動。
內監們想進屋幫我一起找,我揮手讓他們退下,自己緩緩的走到供桌前,蹲了下來,掀開桌布,果然,李霽抱著胳膊躲在桌子底下。
李霽雙眼紅腫,白嫩的面頰上有著絲絲淚痕,全身都在發顫,我伸手想將他拉出來,可李霽像是受驚的鳥兒一般,嚇得往後退,不願與我碰觸。
我心裡暗叫不好,該不會李霽在被關押祠堂這幾日被外面僧人跟法師嚇傻了吧。李霽再怎麼成熟也只是小孩,被關了這麼多天無人搭理,而門外一群人對他誦經唸咒的,不崩潰才怪。
想到這裡,我一把抓著李霽的小胳膊,將他從桌底下拽出,李霽悶悶的低著頭不說話,我將他身上的塵土打了打,輕輕的安撫著他的背,柔聲道:“霽兒,沒事了,父皇都來接你了,你怎麼不說話?”
李霽半晌後才抬起小腦袋,那雙清澈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我,抿著嘴,眼眶溼潤了起來,使勁的搖頭,就是什麼都不敢說。
看來李霽還是能聽得進我說的話,我笑了笑,拍拍李霽的小腦袋,讓他放心:“跟父皇說說話,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跟父皇說說,父皇為你出氣好不好?”
聽到我這麼說的李霽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小手拉著我龍袍的衣襬,哭聲道:“父皇,求您別再把兒臣關起來了,兒臣不是兇子,兒臣沒有害其他兄弟們,父皇您要相信兒臣,兒臣不是兇子!”
我掏出錦帕,給李霽拭去淚水,不想他越流越多,小孩子受了委屈,還是任由他發洩出來比較好,我安慰道:“誰說霽兒是兇子了,霽兒不是兇子,是朕的兒子。”
“他們都那麼說,”李霽邊抽噎著邊指著門外:“如果兒臣不是兇子,為何門外會有那麼多穿的奇裝異服的人?他們念好多好多咒語,他們說兒臣是兇子,是會壞了大同的基脈,他們還說父皇跟母妃不會要兒臣了,嗚………,父皇,您跟母妃真的不要兒臣了嗎?兒臣不是兇子,兒臣是你們的兒子呀……”
從李霽的話裡我倒是聽出一點端倪來:“誰說的你會壞了大同的基脈?朕跟文妃會不要你了?”
“給兒臣送飯的太監們都這麼說,”李霽想也不想回答:“兒臣想讓他們給母妃傳個話,可他們不願意,就這麼說兒臣的……”
我聽後給萬福一個眼色,萬福微點頭表示知道該怎麼做,去處罰那幾個多嘴的太監。
我拉起李霽肉呼呼的小手,笑道:“霽兒當然不是兇子,父皇這不是來接你了,咱們回青鸞殿吧,你母妃怕是要等急了。”
“恩……好。”。
我把李霽送回青鸞殿門口便離開了。
守在門口的小綠子見到李霽後,欣喜的跑到他跟前:“六皇子殿下,文妃娘娘等您好久了,您趕緊去見見他吧。”
“好,可我怎麼也得先梳洗一番,”李霽朝著自己的寢室走去:“要是讓母妃見我這麼邋遢的,怕是會擔心的。”
“還是六皇子殿下想的周到,奴才這就去給您打水。”小綠子說著,就很狗腿的下去為李霽準備梳洗事宜。
寢室內,李霽讓屋內的內監們都下去,獨自一人呆在寢室裡,他緩緩的走到木盆前,伸頭將臉伸進木盆的溫水之中,過了一小會,貌似李霽實在無法在水中憋氣時,才從水裡出來。
李霽抬起頭,看著銅鏡裡一臉水漬的自己,伸手將臉上的水擦抹乾淨,露出一抹帶有深意的笑容。
“霽兒?”一抹聲音發出。
李霽轉身一看,原來是何文柳匆匆而來。
何文柳本就等李霽等得著急,一聽說李霽回來了,就趕緊跑來看看。何文柳快步走到李霽面前,拉著他的小身子骨左看右看的,埋怨道:“怎麼不先過來向母妃請安?”
李霽笑道:“兒臣想先梳洗一下,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