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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部分

寶鏡臉上溢位幾分苦笑。

馮堂沒有繼續幫寶鏡解釋,寶鏡自己做的決定,需要她自己來解釋。

深吸了一口氣,寶鏡垂下眼瞼:

“子蠱和六哥相生相伴了二十年,蠱和人已經不能輕易分離,但萬物相生相剋,要祛除子蠱,卻需要一隻開啟靈智的禽類,破除皇蠱續命術時,它代替六哥承受反噬……”

六公子徑直介面道:“所以,我要和小白做朋友,它雖然開啟了靈智,畢竟不如人類狡詐,只要我對它稍微好一些,就能哄得它代替我去死對不對?小鏡,你應該知道,我苟延殘喘了小半生,最不願見到的,就是誰為我丟掉性命……小白不會一隻尋常的鷹,它有靈智,能分辨好歹,已經具備了情緒感知。”

白鷹傻乎乎的,像一個孩子般單純可愛,卻也秉承著懵懂的靈智,對六公子親近有加。

但寶鏡祛蠱的方法,居然是讓白鷹代替他承受蠱蟲危害,讓它去死——楊六苦笑,他的命沒有那麼貴重,已經死了一個幼荷,還要搭上一隻靈禽。

在這世上,動物活得本就比人艱難,要從一個只憑本能求生的鷹,進化出靈智,擁有智慧,比起做人來又是難上加難。

他的命不比任何人貴重,難道就比這樣一隻機緣巧合辛苦啟靈的白鷹貴重麼?

六公子沒有矯情指責寶鏡,他甚至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獨自推著輪椅離開。

一切盡在不言中,寶鏡知道,六公子這個沉默轉身,代表他拒絕了這個治療方法。

從某種意義上,六公子和馮堂雖然身世背景人生經歷全都不同,他們卻有一個共同點,講究道法自然,尊重著所有的“生命”。

尋常動物還不算“生命”,白鷹卻已經是有靈智的生命個體。

馮堂會大怒,就是認為寶鏡違背了醫仙谷醫者的宗旨,居然將生命個體分了高低貴賤!

馮堂見寶鏡表情無措,又有點心軟:

“醫術不夠,就繼續鑽研,什麼樣的病症都能突破進展,不要說病魔厲害,那是醫者的醫術還不夠高明!可你鑽研出來的方法,就是走捷徑嗎?一隻剛開靈智的禽類很好欺騙,人類稍微對它好點,就能騙得它心甘情願去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你走過一次捷徑,現在欺騙靈禽,將來會不會進一步欺騙自己的同類?一步錯,步步錯,寶鏡你的醫道應該是光明磊落的,走錯了一步,你說不定就由治病救人的醫道,墮落到了魔道!”

人有親疏遠近,從情感上來說,靈禽的命肯定比不上自己所看重人的性命。

馮堂生氣,氣得是寶鏡身為醫者,既掌握了無上醫術,就該更謹小慎微對待生命。

今天可以犧牲一隻靈禽,不以為然,不認為自己做錯,將來在救更重要的人,假如要用到什麼活人的心肝入藥,是不是也很犧牲陌生同胞的命?

那還是醫嗎?

那是魔!

一如茯苓,一開始未嘗不是行醫救人,不過心裡的念頭騙了,就步步走錯,從前救了多少人性命,如今卻靠吞食人類的魂魄為生。醫者擁有治病救人的手段,害起人來貽害更廣,馮堂對寶鏡越看重,難免更擔憂……擔憂她失去了醫者的仁心。

寶鏡被馮堂訓得羞愧難言。

她果真如馮堂所言,是不是仗著重生的先知,就高人一等,總是俯瞰這世間的人和物?

是急功近利,還是仇恨,掩蓋住了她身為醫者的憐憫慈悲心?

馮堂說了一通,沒有繼續追究,而是把空間單獨留給寶鏡思索,他甚至拉走了秦雲崢:

“你在邪魔的老巢,是不是帶回一個罈子裡面裝有白蟲,走,帶我看看。”

第三百二十九章 暗戀如刀,雷家二少(一)

馮堂只是藉口將雲崢叫走,真正重要的東西,茯苓怎麼會將它隨意放置在古廟?

不過等秦雲崢將罈子擺在馮堂面前,後者小心翼翼把白蟲夾出,半晌後,忽然面色大變:

“去把小鏡叫來!”

寶鏡來時耷著腦袋,根本不敢和馮堂的眼神對視,不過很快她就顧不上面壁思過了。馮堂用雙烏木筷子夾起白蟲:“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寶鏡也猜測過,認為白蟲是一種蠱。

不過看上去和蠶寶寶一樣人畜無害,這樣的蠱蟲不知道有什麼用。

“是蠱?”

寶鏡試探著問,馮堂面色凝重點頭:

“不錯,正是蠱,這種蠱我只聽聞過它的大名,卻沒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