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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這王氏聽了這話,著實為難,當即說道:“我一個婦道人家,難出門賣頭賣腳的。何況還丟著兩個孩兒在家無人看管,奈何?”那人說道:“如今什麼時候了,你還顧忌這些。丟些臉面也總好過將你家漢子送問了的強。你若怕孩子無人看管,這鄰里街坊的嫂子大娘們,誰人不能代看一二?”

王氏本就沒什麼主見,聽了這話,只覺在理就存在了心裡,起來挽了挽頭髮,謝了那發話之人。那人又替她將前來嚷鬧的眾人勸散,才對她說道:“劉嫂子,趕早不趕晚,你還是買上些禮,到傅家去瞧瞧罷。”說畢,便自回家去了。

王氏得了這個主意,先到間壁賣蒸酥的何家請了何家娘子來家照看孩子。她自己則在街上胡亂買了一罈酒,一隻蹄髈,就提了往傅家去。走到門口,又不敢徑直上門去問。在門口窺伺了半日,叫門檻上看守的小廝看見。因知她是劉福通的娘子,只道她是來鬧事的,也不理睬。

她等了半日,就見傅沐槐自裡頭出來。這大街上,她更不敢上去阻攔。少頃,小廝牽了一匹騾子過來,傅沐槐騎上便去了。

沒奈何,她只好暫且返家。

過得一宿,隔日起來,聽聞提刑院裡就要提審。她不敢再耽擱,又將兩個孩子託付給隔壁何家,照舊提了那壇酒並蹄髈,逶迤往傅家而來。

傅沐槐聽見她走來,心裡道:這婦人這時候走來,怕有話要說。若就將她攆出去,鄰里面上也不好看,就聽聽她說什麼也好。當即點了頭,叫請進來。

須臾,就見那婦人姍姍而來,手裡提著兩樣物件,一面走一面哭。

進得堂上,王氏先不說話,張嘴便哭了起來。傅沐槐頗為不耐,說道:“你有話直說便了,若是撒潑,我可沒功夫聽你那些個。”

王氏這才止了哭泣,說道:“我家那殺千刀的,一向老實本分,不知近來怎的,叫豬油蒙了心,就敢坑老爺的錢。老爺辭了他,我們也不敢怨,誰知他又犯下這樣的罪孽!按說起來,他造的孽,就是叫提刑院活監死他也是該的。只可憐家中兩個沒承成人的孩子,若是他死了,這一家子卻沒人養活。還求老爺看在往日他也盡心一場的份上,高抬貴手,饒了他這一遭去罷。”說著,就要跪下。

因男女有別,傅沐槐不好去扶她,只站在一邊說道:“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說。如今拿他的是提刑院,審案的是提刑老爺,我能做些什麼主?”

那王氏跪在地下連連磕頭,片刻便將頭目磕的腫了,又說道:“我也不敢說別的。只求待會兒提刑老爺審案時,老爺話說的輕些,輕放了他便了。”說畢,又央告連連。

傅沐槐本是個仁慈寬厚之人,生意人家又最不喜與人結怨的,見她求得可憐,無奈之下只得暫且答應道:“罷了,我原也不要怎樣他。只是他這般無禮,驚動了地方官員,被拿了去,也是無法的事。也罷,待到了堂上,我只說他們來嚷鬧便了。”

那王氏這才千恩萬謝的起身,又要放下禮物。傅沐槐卻執意不收,推拒了半日,提刑院卻打發人來催了兩遭。傅沐槐情急,便使家中僕婦將王氏撮哄了出去,那禮物到底也不曾收下。

他自家重新整理衣冠,騎了頭口,上提刑院而去。

上得公堂,司徒提刑身著官衣,在上頭坐著。劉福通並那起潑皮都在堂下跪著。傅沐槐上堂,也在一邊跪了。

司徒提刑便發落起這些人來,喝道:“我把你們這起刁徒光棍,如何欺壓良善人家,還倚勢訛財,擾亂地方治安,當真不將本官放在眼裡!還不快從實招來!”這起人吃了一夜的痛嚇,此時早已魂飛魄散,聽得此言,忙忙磕頭認罪,供認不諱,又齊齊指認劉福通是個首腦,稱眾人皆是受了他的調唆。這劉福通只是有苦說不出,生恐多言語一句,便又吃一頓板子。

那司徒提刑便拿眼睛看著傅沐槐,傅沐槐便說道:“老爺在上,這些人來小人家門上吵鬧一事確有。是為前番小人辭了他們出去,他們心生不忿,故此上門生事,但並未有訛詐一事,還望老爺明察。”

司徒提刑聽說,又望著眾人斥道:“這開銷夥計,乃世間常情。爾等如何能以此為憑,便上門生事?其內必有緣故,快快講明,不然本官必叫夾棍伺候!”

這眾人已是被打的怕了,聽聞此語,爭先恐後將前頭劉福通與唐睿串通一氣,賬目作假、次貨充好,又被傅沐槐查知,一併攆出等事倒了個乾淨,又齊聲道:“老爺明鑑,這裡頭的事都是這劉福通與那發配了的唐睿一道做下的。昨日也是他調唆了小人等上員外家裡嘶鬧,小的只是從犯,望老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