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她還真不在乎。她只在乎蕭禹如何看她,蕭禹是理解她的,甚至理解她的一夫一妻觀念,讓她驚喜非常。
酒力似乎有些發散了,沈善瑜全身都變得滾燙,喃喃道:“我比大姐姐幸運多了,不是麼?”
六年前,阿木爾可汗巴圖來大齊,說願與大齊結為秦晉之好。阿木爾民風彪悍,其族人不拘男女,皆是驍勇善戰之輩,加之不斷犯邊,讓大齊這邊守得很是辛苦。藉著這次的和親,也好讓大齊邊關得以發展。原本皇帝是要擇一個宗室女嫁過去的。但誰的女兒不是女兒,還不知道嫁過去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呢。故此不少宗室要麼宣稱女兒臥病了,要麼火速將女兒嫁了出去,皇帝一時半會兒竟然找不到和親的人選。
還是大公主挺身而出,說願意和親遠嫁。皇帝雖然肉痛,但已經許諾了阿木爾會嫁個公主過去,若以宮女濫竽充數,一旦被識破,只怕邊關戰火再燃,無奈之下,也只能犧牲了大女兒遠嫁。
楊婉茹低低的應了一聲,似乎睡熟了。沈善瑜輕輕一笑,從袖中摸出一枚成色上好的玉佩出來,那是一枚羊脂白玉,上面以小篆刻著“齊光”二字。在手心摩挲了片刻,沈善瑜忽又一笑。若她真是個孩童也就罷了,但從出生伊始,她就是成年人的智力,所以她是記得的,記得大姐的好,記得大姐出嫁前的眼淚。
大姐出嫁的前一夜,拉著她的手,將這枚玉佩交給她:“阿瑜,你若是有空,替我還給那個人吧。”
後來,沈善瑜也的確去還了,只是那個人不收。他說:“送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來的道理。她若是不要了,就扔了吧。”話到這裡,這個堅毅的男人眼眶都紅了,“況且,她也還不回來了。”
心給出去了,要不回來了。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的確是比大姐幸運多了,她有權選擇自己的人生和幸福。其實她也知道,如果不是大姐被迫遠嫁,母后覺得對大女兒心中有愧,也不會這樣極盡所能的想要為沈善瑜找到一個如意郎君,所以在沈善瑜略表示出對陳軼皮相的欣賞時,皇后激動了。
從葡萄架的枝葉縫隙望出去,星河燦爛,牛乳似的光帶橫在夜空之中,瑰麗異常。看了一會兒,沈善瑜覺得腦中昏昏的,轉頭看向歪在軟榻上沉沉睡去的楊婉茹:“喂,死丫頭,我喜歡的是蕭禹。”
作者有話要說: 考過啦考過啦,滿分哦~~
下午去拿駕駛證,早點更新,誇我吧誇我吧~~~~
>_<不好意思,標題打錯字了,現在改過來
第17章 錯認
兩人都昏昏沉沉的睡在葡萄架下,臨到了一更時分,明月也就帶著人將人給先後搬了進去。一直昏昏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兩人才先後醒來。侍女們魚貫而入,給兩人梳妝,人雖多,卻不聞一聲雜音。
待梳好妝,明月又抬了食盒進來,從其中取出一小鍋粳米粥,一碟蜜漬薑絲,一碟四喜丸子,一碟玫瑰鵝油餅,並一碟淋了香油的小菜。沈善瑜和楊婉茹昨夜都是吃了酒睡下的,難免不太有食慾,草草的吃了之後,也就準備要下山去了。
相比起楊婉茹昨日吃了酒就睡得再也叫不醒而言,沈善瑜昨日還勉強清醒,仗著酒意說喜歡蕭禹,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臉頰發燙。說是她耍酒瘋也可以,但醉了之後,反倒是能夠看清自己的心了。
待在蕭禹身邊的安心感,是和別人都不一樣的。沈善瑜總覺得,蕭禹不管如何都會護著她,所以在他跟前,也少了許多顧及。小公主這輩子欺男霸女的日子過慣了,現在既然有了駙馬的人選,當然要全力去攻破了。
若是蕭禹做她的駙馬……這樣想著,她臉兒飛紅,被身邊的楊婉茹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湊上來笑問:“喂,你是不是真的想郎君了?”
“閉嘴!”經歷了怡安郡主搶她畫的小像那事後,沈善瑜可算是長了個心眼,即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敢貿然吐露自己的心思。好歹她得把蕭好人調/教得再也離不開她,之後再說告訴親朋吧?不然父皇母后還有哥哥姐姐們知道她真正傾心的是蕭好人,肯定會傾巢出動,以高壓逼迫蕭禹娶她的。
要真是那樣,指不定蕭禹憋一肚子火又不敢發作呢。她可不想跟蕭禹當一輩子的怨偶,她要和蕭禹做一輩子的恩愛夫妻,如此才不算是辜負了自己這輩子的好運。
被她莫名其妙的啐了一口,換個人早就惱了,好在楊婉茹心寬,皺著眉頭走了幾步,又轉頭做了個鬼臉:“臭阿瑜,就知道兇我。保佑你嫁個壞男人,有個惡婆婆,天天磋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