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之一,明月當然知道這兩人情比金堅,這點連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是知道的,偏生這老貨拿著雞毛當令箭,一口一個“祖宗家法”,想要壓住誰?
強壓著火氣,明月還是要給她幾分面子的,低聲道:“五公主和駙馬新婚燕爾,連陛下和娘娘都睜一眼閉一隻眼,嬤嬤又何必……”
“無規矩不成方圓!”襲香根本就不去管明月的說法,立在廊下道,“所謂存天理滅人慾,老奴怕是要忠言逆耳了。”
沈善瑜方才就在聽襲香的話,現在氣得嘴角抽搐。這教養嬤嬤的職責不是管理公主府和給公主當智囊麼?現下怎麼什麼都要管?別說他二人什麼都沒做,就算是做了又如何?依著襲香的說法,為了所謂的“祖宗家法”,連妻子想見丈夫丈夫想見妻子都不能滿足,那成親有個屁用!
溫存了一陣子,外面襲香還在說什麼,沈善瑜冷笑著丟擲去一句話:“嬤嬤有能耐就去父皇母后跟前參我一本,若是沒有能耐,就別擋著我見駙馬。況今日是我讓駙馬過來的,沒有半點不符合祖宗家法。”
襲香勃然大怒,但不敢和沈善瑜起爭執,險些將牙都咬碎。這五公主為了蕭將軍,可真是什麼都不顧了。再如何新婚燕爾,日日都歇在一起,不得讓下人以為兩人都是縱慾之人?駙馬她懶得去管,但是公主可不成!
若是沈善瑜知道她心內所想,必然是不會顧及她的老臉,要護院將她綁起來打板子的。歇在一起是縱慾,不歇在一起又是夫妻感情破裂。她聽過這世上寵妾滅妻被人詬病的,可沒聽說過敬愛妻子要給人非議。
當夜,小兩口過得很是舒心。襲香接連幾日不曾在沈善瑜跟前叨逼叨,沈善瑜倒是覺得十分開心。這日又逢蕭禹休沐,兩人往京郊去散心,待回了京中,沈善瑜要去給蕭老夫人請安,才一進門,管事便飛快的來了:“將軍,方才陳閣老命人送來帖子,邀將軍去陳府一聚。”
果然來了!沈善瑜掃了一眼那掐金線的帖子,看來陳閣老是花了大價錢的。蕭禹匆匆看了帖子:“知道了,就說我無暇,多謝陳閣老美意。”
“阿禹,這樣不是給人記恨嗎?”沈善瑜笑眯眯的說,“陳閣老位高權重,來請你一敘,只怕也是有什麼要事的,你這樣一口回絕,可怎生是好?”
蕭禹轉頭看她,低笑道:“鬼機靈,你是如何作想的?”
“去呀。”沈善瑜笑道,兩個梨渦可愛至極,“為什麼不去呀?他得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呢。”
“鴻門宴又該如何?”蕭禹反問,陳閣老和謝閣老可謂是一丘之貉,兩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主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自己又沒有結黨的心思,唯恐陳閣老還有後招。
沈善瑜眼珠兒一輪,笑道:“我跟你一起去,你就不怕鴻門宴了吧?”她是皇女,還是帝后和太子都疼的皇女,就算陳閣老想不開眼鬧一場鴻門宴出來,也該顧及她的身份,要是鬧大了,隨便一個藉口都能讓他丟官罷爵。
等到約定那日,沈善瑜梳了個凌雲髻,又換了一件掐金線百蝶穿花雲錦裙,這才美美噠的跟了蕭禹往陳府去了。她也就來過陳府一次,上一遭在這裡給陳軼弄傷了手腕,現下故地重遊,她已然是蕭禹的妻子了。兩次的心境截然不同,連同對於陳軼的觀感也有些不一樣了。
往日是十分的厭惡,但現在,已然是漠然了。總歸,他和自己有沒有什麼干係。
才一下馬車,就見陳閣老親自迎了出來,能生出陳軼那樣的兒子,陳閣老本就相貌堂堂,是個中年美大叔。蕭禹也只是拱手施禮,轉身從馬車上將沈善瑜扶下來。不料她也來了,陳閣老起先一驚,旋即行禮道:“五公主金安。”
“陳閣老客氣了。”沈善瑜微笑,“孤不請自來,還請陳閣老不要怪罪才是。”
“公主殿下這是哪裡話,能得公主殿下和蕭將軍蒞臨,乃是寒舍之福。”陳閣老不動聲色的將兩人迎了進去,立在後面見兩人相攜,時不時低語幾句,神色大是美好。他心裡也是感慨萬千,若非軼兒當年的混賬事,只怕現下,這最受寵的荒蕪女就是自家的媳婦了。
如今已臨近正午,又因有沈善瑜在,陳閣老無奈吩咐道:“去請大奶奶出來。”雖然兩人都和沈善瑜有樑子,但接待女眷的事,到底不能讓大男人來做,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陳閣老只能退而求其次,讓唐翊君出來了。
好歹,還有個表姐妹的名頭在其中不是?
沈善瑜眉尖動了動,沒說話,看著唐翊君出來,她也是驚了驚,唐翊君是個張揚的女孩子,現在卻消瘦了許多,看得出在陳府過得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