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比他的懲罰狠?
“你敢這麼和我家老爺說話!”
婆子氣得夠嗆,立刻尖叫出聲,為員外鳴不平,是自家老爺冒著危險收留他們,卻被威脅,兩個白眼狼!
“說了又咋啊?有本事你們就告官,我無所謂。”
李二抓起托盤上的點心,塞嘴裡一塊,點心是昨天的,又乾又硬,吃得李二腮幫子都是點心沫子,他喝了一口茶,冷的,當即大怒,摔了茶盞,指著婆子的鼻子罵,“有沒有點眼力,下雨天不知道上熱茶?”
哪裡來的鄉巴佬,竟然在家裡張狂,婆子哪裡受過這個,剛想回罵過去,卻被員外阻止,識時務者為俊傑,等他把莫小荷搞到手,再研究怎麼收拾兩個敗類,先讓李二張狂又何妨?
風險承擔了,損失不小,不可能到最後沒一點收穫,員外笑眯眯地看著李二和高老五,“我既然收留你們,就會負責到底,在這裡自然是好吃好喝好安排。”
“不過……”
員外沉下臉,話題轉移,“不過你們也不要得寸進尺,咱們不講人情,只論交易,大不了魚死網破!”
“也好。”
其實李二故意出表現的強硬,他脊背是僵直的,若員外真報官,他後半輩子就完蛋了,說不怕是騙人的,但是他必須裝作無所謂,不能被員外拿捏住。
二人達成共識,氣氛又恢復到原有的融洽,剛翻臉的二人,又坐在一張桌子吃飯,三人各懷心思。
突來的一場大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天地間被一片水簾籠罩,幾米以外的景色,都變得分外模糊了。
下雨天對於服徭役的人來說,是老天莫大的恩賜,他們可以躲在窩棚休息,不用上工,得片刻喘息。
一大早,李大壯在窩棚回來,文氏做了熱湯手擀麵,加了肉絲和小青菜,一人一個荷包蛋,又在湯裡點了兩滴芝麻油,香味撲鼻。
顧崢和李大壯一人吃了一大碗,並且把湯喝到見底,莫小荷自己吃不完,把碗裡的麵條一半都撥給顧崢,文氏也是如此,四人坐在一處閒聊。
“李二和高老五進了深山老林,下雨天最容易迷失方向,這兩個人不會被野獸吃了吧?”
李大壯隨口一說,文氏放下筷子,之前知道李二混賬,卻沒成想混賬到這種地步,打自己外甥女的主意,禽獸不如,她放下筷子,快言快語道,“最好是被野獸吃了,別回來,也省得大丫受苦!”
“禍害遺千年,應該沒那麼快玩完吧?”
這是萬年不變的定律,莫小荷發現,古語都有一定道理,當然,這樣的禍害,下場肯定不會好,顧崢在一旁,沉默不語,默默地吃著麵條。
一場雨下了淅淅瀝瀝下了兩天才放晴,為了趕工,天不亮,顧崢和李大壯去上工,文氏本想再留兩天,無奈家裡離不得人,莫小荷見狀,再三保證自己一個人沒關係,好說歹說,才把人送走。
她沒寫信,讓大舅娘給堂姐莫大丫送個口信,知會她一聲,這李二犯了重罪,是怎麼都跑不掉的。
人一走,家裡頓時空空蕩蕩,小院在村裡下坡,地勢低窪,顧崢在院牆周圍挖了溝渠排水,又挖了沙子,添在泥土地面上,省得走路溼了鞋。
“顧家小娘子,在家啊?”
隔壁嬸子踩了板凳,站在牆邊,向內張望,見莫小荷正搬著被子曬,轉了轉眼睛,“前兩天看你家來了親戚,也就沒打擾。”
“是啊!”
下了兩天雨,被子有些水汽,像洗過半乾的狀態,她琢磨若是再不出太陽,她就在屋子裡架著炭盆烤火,蓋著溼乎乎的被子睡覺不舒服,農曆十月,也開始冷了。
開始和鄰居相處,莫小荷一直認為嬸子人還不錯,可以多親近,事實證明,一切都是她想當然,不發生點事,你永遠無法透徹瞭解一個人。
就像前世,莫小荷也有好幾個酒肉朋友,平日一起吃吃喝喝,遇見正經事,找各種藉口,閃的比誰都快。
那天晚上,高老五弄死了她家大黃,動靜肯定不小,若隔壁家能及時找人,大黃或許不用死,高老五也能繩之以法,可她卻硬是挺了一夜,第二日來個馬後炮,做人情當好人。
對於這樣的人,再有事,也是指望不上的,而且等自家夫君服徭役結束,他們會回家,這間院子空置,她寧可找村長幫忙,村長貪婪點,卻能辦事。
和人打交道,最怕遇見嘴甜心苦的人,背後算計人,陰人,莫小荷雖然不怪隔壁嬸子,卻親近不起來,一句話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