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是他的疏忽。
其實也不能怪顧崢,他給莫小荷買的治療風寒的藥丸,裡面幾種草藥,和莫家秘方豐胸湯藥有些衝撞,所以莫小荷偷偷隱瞞下來,沒有吃風寒藥。
不愧是秘方,才喝了幾天,莫小荷覺得自己的臉色要比之前紅暈,胸口有時候痠疼痠疼的,前幾日還沒發現有什麼變化,就在昨天,一個不經意間,她低下頭的時候,撐開胸前的扣子。
如果秘方可以外傳,一定能賺個盆滿缽滿,效果不要太好。
前方不遠處,停著幾輛馬車,因為下雨,發生了山體滑坡,前面的道路被山石堵住,官兵們正在清理,暫時禁止通行。
這下,莫小荷沒有拒絕的理由,顧崢調轉馬頭,憑著記憶,去尋找那個他熟悉的小村落。
“顧大哥,這裡你是不是來過?”
沿著一條羊腸小路,馬車走上半個時辰,才能隱約可見一個小村。
正是下晌做晚飯的時候,村裡沒幾個人,家家戶戶的煙囪冒著炊煙。
“以前走鏢,路過一次。”
進村之後,顧崢駕著馬車,熟門熟路地找到村裡靠山的人家。
這家的院子圍著籬笆,只有三間土坯房,院中幾隻母雞,正在悠閒地轉悠啄食。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端了個碗,從灶間走出門,看到門口有陌生人,眯著眼睛打量好半晌,這才不確定地道,“是不是顧小子?”
這麼多年,他臉上的招牌的疤痕還在,非常好認。
“張大娘,是我。”
門被很快開啟,老太太激動地對著上房呼喊,“老頭子,你快看看,誰來了,趕緊的出來殺雞!”
這戶人家的房子破爛,牆壁上還有一條巨大的裂縫,看樣子日子過得並不算富裕,估計家裡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這麼幾隻雞。
莫小荷清楚,一隻雞對於窮人家來說是多麼重要,尤其是母雞下蛋,雞蛋能換很多東西,也是村裡人家人情往來必備的。
“顧大哥,快別讓大娘忙活了。”
莫小荷把車窗拉大一些,露出整張臉。
老太太顯得很激動,笑眯眯地打量莫小荷,“顧小子,這是誰家的閨女,長得真俊啊!”
這時,上房出來個穿著破布衣衫的老頭兒,看到顧崢之後,眼裡閃著淚花,激動得站在原地,一句話說不出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顧小子,你咋來了?”
“你喜歡吃你大娘炒的帶皮花生,家裡種了半畝,每年都炒很多,給你留著,一直等到生了芽……”
老頭一上來就煽情,情深意切,莫小荷能感覺到兩位老人的關心,心裡有點酸,眼裡也閃出淚花,她好像看到了兩位老人的執著,還有等待的希望。
“張大爺,張大娘,這是我娘子。”
顧崢扶著張大爺,面色緩和多了,他答應二老等成親之後,會帶著娘子回來看看,現在終於履行約定。
“你娘子頭有點熱,趕緊少點熱水,擦擦身子,消消汗再說。”
大娘說完,趕緊拍了拍頭,就往屋裡走,而老大爺也不再多說,從灶間找出鐵鏽斑斑的砍刀,攆著自家的老母雞,那動作矯健,一點不比年輕人身手差。
感覺到莫小荷的猶豫,顧崢摸了摸她的頭,前幾天之所以拼命趕路,就是想騰出兩天時間,帶著她來看看二老。
“說來話長。”
顧崢當年四處流浪,走過鏢,無意中救下上山砍柴,被熊瞎子追的張大爺。
張大爺年歲大了,肯定不是熊瞎子的對手,很快就要被撲在身下,千鈞一髮,是顧崢上前,徒手和熊瞎子對打,他後背上有一條深深的傷口,就是當時留下的。
打死熊瞎子後,他看到張大爺和大娘孤苦伶仃,就怕最值錢的熊皮,熊膽送給二老,讓他們能用換得的銀子養老。
張大娘年輕的時候懷孕過,卻被惡婆婆磋磨毒打,五個月的時候,小產流掉胎兒,從此傷了身子。
張大爺一氣之下,帶著張大娘分家,只分得兩間破草房,一分銀子都沒留下,夫妻倆著實過了好幾年的苦日子,年紀大了,成了絕戶頭,偶爾能得左鄰右舍的照顧。
偏生張大娘是個要強的,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好意,二人又沒有兒女,日子也苦哈哈的。
當年賣熊皮,熊膽得到的銀子,被張大娘壓箱底沒動,等著顧崢成親,她和老頭子多少能幫點忙。
莫小荷點點頭,嗔了自家夫君一眼,有這等淵源,不知道早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