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兄弟,管好你家的娘們!”
顧崢和莫小荷站起身,準備離開,旁邊坐著的大鬍子忍了又忍,實在憋不住了,對顧崢道,“這要是我家婆娘,幾個大耳刮子就扇上去!”
莫小荷被一隻粗黑的大手攔住去路,驚訝地道,“你這是在和我夫君說話?”
“爺們說話,你一個娘們插什麼嘴?”
大鬍子瞪了莫小荷一眼,對顧崢苦口婆心地道,“剛剛說書人說到帝后鶼鰈情深,就你娘子,不但不鼓掌,還一副不屑的樣子!”
帝后的傳奇,他們聽過無數遍,可怎麼都和聽不夠一般,皇上帥軍親征,皇后娘娘屢破奇案,諸如此類的小故事,他們能聽上三天三夜。
莫小荷顧不得生氣,她只是很驚奇,沒聽說大越還有這規定,聽到關於帝后的事蹟,必須跟隨一起歌功頌德。
看這些漢子,無論是書生還是市井小民,統一一個姿勢,拍手叫好咧嘴笑,活像隔壁村長家的傻兒子,反觀自家夫君,面無表情的模樣真是順眼多了。
“兄弟啊,哥哥好心和你說,娘們不能慣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剛剛半個時辰,你又是遞水,又是拿糕餅,你娘子只負責張嘴,哪有這樣的!”
大鬍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堂堂大丈夫,何患無妻,就算長相醜陋一些也沒啥,多花點聘禮,一樣能取回美嬌娘。
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邊發生口角,很快吸引眾人的眼光。莫小荷很無語,她一定出門沒看黃曆,自己不惹麻煩,可架不住有人主動找茬。
“你不是我。”
顧崢掏出一塊洗得乾淨的帕子,莫小荷接過來,會意地擦擦嘴角,眸中光芒流動。自家夫君一貫不走尋常路,如果他在意外人的想法,怕是早活不下去的。
大吳的百姓,對他來說過於苛刻,只是容貌不符合他們的審美,就被當成怪物。
平心而論,莫小荷更喜歡大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大越人要好多了,至少顧崢出門,沒有被人指指點點過。
“我娘子吃你家一粒米了嗎?”
顧崢眼神冷冷地看著大鬍子,對方突然打了個寒顫,老實地搖搖頭。
“那麼,干卿何事?”
話畢,顧崢完美地出拳,打得大鬍子鼻孔穿血,開口閉口娘們,是對莫小荷不尊重,他已經手下留情了。
那麼一瞬間,莫小荷立刻變成桃心眼,夫君出手乾淨利落,太帥了!大鬍子毫無還手之力,疼得呲牙咧嘴。
只是流了點鼻血,大鬍子本人沒受到大傷害,就當對他多管閒事而又嘴賤的懲罰。
“顧大哥,以後在公開場合,倒茶還是我自己來吧。”
難怪娘李氏說要注意影響,還真有看不順眼主動找茬的衛道士,若是遇見迂腐的老學究,沒準要和她談談女子的三從四德。
“無妨,你手上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
顧崢拉開馬車的車門,開啟簾子,等莫小荷坐上馬車,這才回到馬前的位置。
這藉口讓莫小荷滿臉黑線,族中的傷藥很不錯,她手上結痂已經脫落,留下新長出的嫩肉,哪裡還沒癒合?
出來兩天,白日趕路,到入夜時分,二人找附近可以打尖的客棧,天剛矇矇亮,再次出發。
自己坐在馬車上,莫小荷一點不無聊,她拿著沿途買的小冊子翻看,偶爾做做針線,拉著駕車的自家夫君聊天。
無奈顧崢話少的可憐,大半時候都是聽她在嘰嘰喳喳,有時候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只是看沿途的風景,卻一點都不冷場。
一路向北,在一連下了兩場春雨之後,莫小荷脫下的襖子又穿回去了。
已到陽春三月,沿途的城池剛剛有點春的氣息,樹枝抽青,草木長出嫩芽,經常有大戶人家的馬車路過官道,想來是去不遠處山水優美的地方踏青。
二人著急趕路,幾乎沒有停下來休息,莫小荷前幾天染上的風寒,這麼一拖拉,就有些嚴重。
“我吃了藥丸,很快就沒事了。”
顧家老太太等著他回去見最後一面,若是被知道是她路上生病拖後腿,還未見面,就給婆家留下一個非常差的印象。
莫小荷強忍著,身子已經搖搖欲墜,她素來身體還不錯,只是冬日有些怕冷,這一路上氣溫反覆,水土不服,她發起了高熱。
“聽話,看這天或許又要下雨,我們休息一天。”
顧崢見自家小娘子面頰滾燙,比煮熟的蝦子還紅,心裡埋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