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
原本眾人覺得莫小荷挺有道理,在看到香兒哭泣後,心就軟了幾分,人總是不自覺地同情弱者,對比起來,一個跪地討饒,一個在馬車裡穩如泰山,高下立見。
“又沒有真的撞上去,你就算為你孩子積德,也不該不依不饒的,也不怕生了孩子沒屁眼。”
人群中不曉得誰說了一句,徹底點燃莫小荷的怒火,她臉紅脖子粗地罵道,“哪個賤人說的,你給我滾出來,不打你十個八個巴掌,就算老孃慫貨!”
什麼教養,都是狗屁,吵架不罵人總少了幾分氣勢,做母親的人,身上的逆鱗就是自己的孩子,真是聽不得一句不好的,何況是這樣的詛咒。
莫小荷被氣樂了,但是她還是沒起身,而是把車窗開大了些,對香兒道,“真是奇怪了,你下跪磕頭,這事就算完了?你確定這樣不是折我孩子的福分?趕緊起來,我又不是爺們,對嬌滴滴的小娘子沒興趣。”
人群中傳來一片鬨笑聲,女子和男子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尤其是成親的婦道人家,家裡都有妯娌勾心鬥角,對於這種小把戲,早已見怪不怪,她們看香兒很不順眼,覺得她不是省油的燈。
真的抱著必死的決心,就該找個地方鳥悄兒的抹脖子,周圍都是人,可不就等著被攔下麼!
“你……粗俗!”
書生忍無可忍,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氣得面紅耳赤,他不和頭髮長見識短的婆娘爭執,贏了他同樣沒臉。
顧崢透過車窗,鎖定詛咒之人,眼帶寒氣,十個八個耳刮子?太少了些!先記賬,一會兒一起清算。
“平白無故的路過,攤上這等事就夠倒黴了,萬一小娘子撞死在馬車上,車裡的人就不會有陰影?要是我,肯定罵的更狠。”
至於病怏怏的小娘子被休,那是她的家事,和路人無關,誰願意平白無故的遭牽連,欠你的嗎?
“我呸,跪著那朵白蓮花,拜託你要點臉面,咱們姐妹真是一點不願意管破爛糟心的閒事,但是你偷情在先,現在又裝出可憐蟲的模樣引發路人同情,你夫君被戴了綠帽子,還得被指責,那才是真真委屈!”論罵人,莫大人那嘴皮子無人能及,她正在馬車裡補眠,本不打算插言,見白蓮花招惹上自家堂妹,她頓時就怒了!
昨日聽說這小娘子勾搭胖子,兩個人在河邊幽會,她還覺得其中有隱情,現在看來,莫小荷猜中十之八九!下賤就算了,還喜歡施展苦肉計,裝純給誰看呢?莫大丫不曉得香兒夫君和顧崢是舊識,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揭露香兒和胖子偷情,連汙言穢語的細節都吐出來,不同的是把莫小荷和顧崢,換成了她和徐鐵頭。徐鐵頭默默地低頭,一向臉皮厚的他,都感覺面上發燙,他覺得他才是最倒黴那個,簡直是無妄之災!一場春宮戲沒看到不說,被抓來頂包,他可不可以反抗?莫大丫抱著胳膊,一副潑婦的姿態,挑挑眉毛,男人長的那麼美幹啥?看徐鐵頭臉紅,比她更像她心裡更不平衡了,火氣全部撒出去。
莫小荷要說的話被卡在半截處,她翻了個白眼,突然有一種無力感,明明自己是霸氣的主角,硬生生被堂姐搶鏡,可是,她還沒有發洩夠。
“這怎麼可能?”
書生聽到香兒和胖子偷情,還說了很多青樓姐兒都不會說的話,三觀炸裂,再看倒地不起的香兒,眼睛差點沒凸出去。“怎麼就不可能?我和她無冤無仇,平白無故地冤枉她?”
莫大丫說得煞有其事,時間地點人物,包括圓胖子的長相,也讓她細緻描述,胖成一個圓球,身上的肉亂顫,自稱逛遍青樓無敵手云云。
很快,圍觀百姓們找到偷情男主嫌疑人一號,正是所在車隊的東家。圓胖子做藥材生意,來往大吳和大越潁川,北地歷城之間,因兩國開戰,城門緊閉,他存下一筆藥材,剛脫手,著實賺取一筆數目客觀的銀子。
香兒和夫君去大吳京都投奔親戚,為了看腿疾,他們從大越潁川尋醫問藥,空手而歸,路上和圓胖子相遇,香兒本就是個水性楊花的,找了個藉口,自薦枕蓆,二人廝混在一處。
姘頭都被找出來了,圍觀眾人立刻見風使舵,罵香兒不守婦道,之前為她說話的,罵得最難聽,他們覺得自己是個傻子,被人當槍使,擺了一道。
“夫君,對不住,我不知道堂姐……”
莫小荷訕訕地,莫大丫就是個急脾氣,也是為了維護自己,竟然一五一十勸說了,要是別人無所謂,可苦主竟然是夫君的恩人,這就尷尬了。
“無妨,不然咱們碰巧趕上,我也沒辦法和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