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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大丫先是抱著二壯稀罕一番,貼了貼他的小嫩臉兒,見打擾包子睡覺,她又輕輕地把二壯放在搖籃裡,給自己倒了一杯酸梅湯,道,“瓔珞咋說的,真不會坐下月子病嗎?”

“堂姐,我好著呢。”

對比坐月子灰頭土臉,面色蠟黃的婦人,莫小荷可謂是容光煥發,她晚上睡覺之前,用腹帶綁著腰部,白日裡也會做做運動,日子充實不說,面板也恢復了緊緻。

坐月子不一定要捂著不見人,像她現在,在窗戶邊搭上小几,鋪開畫紙,不時地看一眼窗外忙著打造馬車的顧崢。

日頭火熱,顧崢拿著鐵錘,擼起袖子,露出比小麥色略深的結實的手臂,汗水順著他的髮梢往下流,浸溼的衣衫貼在胸口處,勾勒出肌肉的輪廓。

莫小荷託著腮凝視,偶爾低下頭,在宣紙上勾勒寥寥數筆,顧崢看過來的時候,她柔和一笑,夫妻倆誰也不曾開口,暗中眉目傳情。

莫大丫喝了冰鎮酸梅湯,舒服地長處一口氣,她上前幾步,站到自家堂妹的身後,發現畫紙上那個低頭用錘子釘木板的漢子,正是妹夫顧崢。

畫紙的一側,還有一疊已經完成的畫作,上面顧崢或坐或站,人物表情刻畫得入木三分,那淡漠的眼神,都和他平時的神態一模一樣。

每天就畫一個人,有什麼意思?莫大丫搖搖頭,不曉得顧崢到底給莫小荷灌了什麼迷魂湯,讓這丫頭死心塌地,不顧他容貌上的缺陷而死心塌地地跟隨。

“這些畫作回頭我都要裱起來,掛在家裡。”

莫小荷好不容抓到個能聊天的,興致勃勃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她想給自家夫君畫一屋子的自畫像,等二壯長大,挨個給二壯說明,就當個回憶也好。

這個年代沒有照相機,她一直找不到能留下回憶的方式,記憶會一點點地模糊,所以,她突然萌生這個想法之後,馬上付諸於行動。

“這個想法很好,往年過節,咱們鎮上都有書生出來擺攤,幫著寫書信和作畫,等回去若看見了,我讓畫師幫著我和徐鐵頭畫一幅。”

莫大丫對這個提議很有興趣,以後一年爭取畫一幅,穿戴不同的服飾,最好能在不同地點,等老的時候,拿出來回味,萬一運氣好,有了後代,這些畫作就作為傳家寶,比那些金銀珠寶有價值的多。

“對了,這麼一打岔,我差點忘了,你看我這記性!”

莫大丫拍了拍頭,說起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昨天午時,她和徐鐵頭去了菜市口。

菜市口挨著京都的貧民窟,那邊多是日子過不下的流民,來京都打拼,四五戶人家共用一個大雜院,亂糟糟的。

那處也算是京都一處鬧市,窮兇極惡的犯人,一般在此被斬首,吳進士選在昨日午時三刻問斬。

莫大丫特地跑去看熱鬧,她這個人記仇,對害得她如老鼠過街,不敢露出真面目的吳進士,恨到骨子裡,特別是這個人渣蓄謀殺妻,簡直是個敗類,早死早超生,地府也需要人做苦力贖罪。

“你坐月子沒看見,菜市口擠滿人,我帶著一籮筐的爛菜葉子,也不知道被那個倒黴催的擠扁,被踩在腳下,那人多的,裡三層外三層。”

莫大丫肚子裡的墨水有限,絞盡腦汁才想出來幾個形容詞,她為了能用臭雞蛋和爛菜葉丟吳進士,還花了二十文錢,特地把一位老大娘的存貨買了來。

“然後呢?”

香兒縱然有千般不是,卻不應該得到那種下場,是她咎由自取不假,可吳進士的行事手段,著實太過殘忍。

“眼瞅著差一刻斬首,吳進士翻供,非說自己是冤枉的。”

吳進士被綁在樹墩子之下,頭上戴著枷鎖,痛哭流涕,很快下體就溼了,一股腥臊味,行刑的劊子手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恨不得馬上到時辰,一刀下去,耳邊就清淨了。

“堂姐,你倒是快點說,吳進士最後被斬首了沒?”

莫大丫說幾句停頓片刻,莫小荷放下畫筆,追問道。她想,若是吳進士沒死,她恐怕會相當失望,夜長夢多,這種殘忍的殺人兇手,多呼吸一口空氣都是奢侈的。

“當然,他要是不被砍頭,那還有王法嗎?”

莫大丫當時也同樣擔心這個問題,圍觀的人群有那些是非不分的混人,聯名上書,請求衙門重新審理,鬧了好久。

按照常理,百姓只管看熱鬧,鬧事和衙門對抗的很少,那些人似乎是收了銀子,被人指派著幫吳進士喊冤,背後必然有推手。

“最後,吳進士自己認罪,甘願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