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的耳朵和頸項。
水聲還在耳邊嘩嘩流淌,他終於體會到交融是個多麼貼切的詞彙。
假如化成水,他們此刻早就是一體的了。
激烈的大開大合之後,她兩腿還掛在他腰身兩側,他抱緊她,呼吸埋在她的肩窩,悶悶地說:“真的那麼喜歡他嗎?為他做任何事情都願意?”
做盡這世間男女最親密的事,他的空虛感告訴他:錯了,此有非彼有,此生非彼生。
他始終不是她心裡那個人。
“你可以說了。”她冷淡地睨著他,讓他想起過去那個陳一也曾這樣不屑一顧地看著她。
“我覺得你不會想知道。”
“那也不關你的事。”
他從她身體裡退出來,熱度很快褪去,連聲音也變得冰冷:“如果我說非得跟我做才能換他回來呢,你肯嗎?”
他當她是傻瓜?
“那你現在變回來了嗎?”
“他不回來又怎麼樣?”他突然發怒,掐住她的下巴,“你為什麼這麼執著,他到底哪裡好?我不准你想他,也不准你想其他的男人!”
他還在計較今天早些時候發生的事,吃袁晗的醋,也吃他自己的醋。
“他哪裡都比你好,至少不會騙我,也從來不會言而無信。”
她鄙夷地說了這一句,扯過浴巾遮住身體就往外走,卻又被他給猛的扯了回去。
啊啊啊她明天一定要扔了這雙礙事的拖鞋!
第19章 第十九章
她憤憤不平; 忽略了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痛色; 也忽略了他的妥協。
然後他就低下頭來吻了她。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親吻,真的,記憶中,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忘我地親吻過; 唇舌廝磨; 彼此吞噬,卻又無關**。
怎麼回事?她睜大眼睛,卻什麼都看不真切,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只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還有他放肆探入她口中的舌頭。
“陳一……”她在他口中含混地叫他名字; 像來自遙遠地界的呼喊,震碎了眼前的假象。
沉溺五欲,即為墮落。妙賢睜眼就發現自己跟她纏吻在一起,正是沉溺愛慾不能自拔的時候。
這回他還是伴有頭疼; 沒有之前那麼劇烈,但仍然對剛剛發生的事沒有絲毫記憶。
他停下了在她唇上的輾轉吮吻; 像個嬰兒一樣赤條條地站在她面前; 來自身體的愉悅和內心深處的痛楚仍有餘韻。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又滿足; 又恐懼。
…
三夢的真正生日那天; 按排班表出勤值班。
那天跟妙賢在浴室大戰之後; 她還是搬到了隊裡的宿舍來住。那一天的事; 就沒人再提起; 彷彿根本就沒發生過。
只有梁晶晶這個八卦娘打電話來問她:“聽說你家僧侶先生那天親自來接你回去的啊?不錯呀,他是不是吃醋了,然後狠狠地懲罰了你?”
“別提了。”她不想說,怕一說起來就忍不住全盤托出。
光照寺的下一任院家,人格分裂,誰信呢?
沒想到妙賢又跑到隊裡來找她。
她剛卸下沉重的裝備,渾身骨頭像散架後又硬拼回去的。有人跑來說隊長找她,結果她跑到辦公室一看,老秦半個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正跟妙賢談笑風生。
“啊,你們聊你們聊。”老秦很熱絡地過來推了她一把,然後悄悄說,“你怎麼不提醒我今天是你生日呢,早知道不給你排今天值班了,多不好啊!”
有什麼不好的,三夢瞥了妙賢一眼。
跟他很熟嗎?
“我來看看你,聊幾句就走。”他溫文爾雅,“能不能找個地方,就我們倆。”
三夢帶他上了屋頂。真的很奇怪,他變回原來那個妙賢,她又什麼都聽他的了。
說開了,她一眼就能分辨兩個人格誰是誰,再也不會搞錯了。
“什麼事?”她問。
“今天是你生日,”他說,“我來陪陪你。”
“不用了,那天不是已經過了嗎?”
她是個把日子過得很沒儀式感的女人,這麼多年都沒好好過過生日,這次倒被他一直惦記著,慶祝一回又一回,真是受寵若驚。
“那天的不算。”說完怕她誤解,又解釋道,“我是說,畢竟今天才是正日子。”
三夢沒說話,坐在圍欄上,腳跟在牆邊踢來踢去。
妙賢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