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上下樓梯,樓道里空蕩蕩的,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說親就親吧?!
三夢傻眼了,使勁推了一把沒推開,立刻曲起腿來頂他要害。妙賢躲開攻擊,退離她的嘴唇,笑道:“才幾天不見啊,這麼狠心?”
她就知道,陳一本尊再奔放也做不出這麼出格的事兒來,一準兒又是後繼人格跑出來了。
見她不吭聲,他趁機又親一下:“怎麼了,我裝的太像,都認不出來了是吧?”
剛剛在白熙雲面前,不管語氣還是神態,都是主人格的陳一,原來都是他裝出來的。
“你怎麼來了?”
應該問,他怎麼出來的。自從白熙雲回來之後,她就有點搞不清楚兩個人格切換的契機了。白熙雲遇到危險他會切換為後繼人格,那換回去呢?那晚在茶室,他靠在她身上就突然變回去了,是怎麼回事?還有現在,今早離開的時候明明都還是主人格吧,現在怎麼又變成後繼人格了?
她有一大堆疑問,他也知道,躬身抱著她說:“今天不是去看醫生了嗎?‘他’主動換我出來的。”
三夢一愣:“‘他’換你出來的?”
“嗯,催眠,你忘了?醫生也要求跟我聊聊,方便了解病情。”
“然後呢?”瞭解完病情不是應該就請他回去了嗎,還能放任他出來亂跑啊?
妙賢笑笑:“要跟我聊,我當然是有條件的啊。我想你了,想跟你說說話,多陪你一會兒。”
三夢想起他錄製的那些影片,有點鼻酸:“那‘他’也同意啊?”
“此一時彼一時。你懷疑他也就算了,連我都懷疑,認定我是個感情騙子,我還不趕緊力證清白嗎?”
三夢別開臉,被他捏著下巴擰回來。
“郝三夢,我跟你說了那麼多話,最親密無間的事也做過了,兒子都生了,你真的以為那都是騙你的嗎?你要我怎麼做才能證明我的真心,你說出來,我一定滿足你。”
說這樣的話,他看似生氣,咬牙切齒的,可真的聽在三夢耳朵裡,又只剩無奈和深情。
她沒想讓他證明什麼,如果愛一個人,耳鬢廝磨、柴米油鹽裡那些細微的感動都無法印證真心,還要怎麼證明呢,難不成要他的命嗎?
“我知道你氣我跟白熙雲,可你要知道,我也不想的,我自己控制不了。”他繼續道,“千錯萬錯,有一件事她說的沒錯,就是假如沒有我跟她一起經歷的那件事,可能根本就不會有我的存在。”
他是波德萊爾所說的“惡之花”,是“每個人身上都有的兩種要求,一種趨向上帝,一種嚮往撒旦。”,是生病的繆斯,連眼睛裡都是夜間的幻象。
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甚至根本不能稱之為真正的人,卻愛著這世上最好的姑娘。
道理誰不懂,可到底意難平。三夢說:“照這麼說,我還得感謝她嘍?”
他嘖了一聲,眉眼含笑:“我怎麼這麼喜歡你這吃醋的小模樣呢?”
她才沒有吃醋,豪氣干雲的郝三夢怎麼可能吃醋,哼!
“不過你剛才那樣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在她面前假裝是陳一的主人格?”
“不想讓她繼續拿捏,這也是陳一自己的意思。”
三夢還是不明白。
妙賢也不多說,拉過她的手:“我們先回去,其他的我慢慢再跟你解釋。”
他開三夢的車,主動做司機。她上了車才反應過來:“喂,我什麼時候說了要回去?”
“放心,我沒說讓你回陳家,我們拿點東西就走。”
“走去哪兒?”
妙賢一笑:“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他不是開玩笑,簡單的行李都收拾好了,看來這也是陳一本來的想法,他昨晚在來找她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既然她要在孃家住,他就搬來跟她一起住。
“不行!”三夢奪下他手裡的行李袋,“你就這麼一走了之,光照寺怎麼辦?”
“有其他長老看著呢,怕什麼。我最多也就缺席早晚課,其他時候都在。”
“那你媽媽那裡……”她壓低了聲音,“怎麼解釋啊?”
“要怎麼解釋,老婆回孃家住幾天,我想陪陪她,有什麼不可以嗎?”
“……”三夢無言以對,差點忘了這個人格真的不是那麼在意別人的感受,跟他說這些也沒用。
他一手拿著東西一手拖著她從房間出來,正好碰見啞妹抱著晾曬的衣服往樓上走。三夢看她吃力,上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