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很疑惑:“別的地方?”
姬冰雁冷笑一聲,道:“反正你記得盤完了就回來。”
李紅袖覺得他真是太誇張了一點,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就被姬冰雁瞪了一眼,登時噤了聲。
“早點回來。”他說。
“……噢。”李紅袖輕聲應了。
盤庫房是個很枯燥乏味的差事,饒是李紅袖這樣有經驗的人,每次做這種工作時都忍不住心生煩躁。
相比之下,臨時被姬冰雁塞過來的阿飛就比她有耐心得多。
所以最後反而是他做得多一些。
“都快午時了,不如先放一下。”她提議,“吃了飯再繼續吧。”
阿飛動作一頓,抬起眼來看向她,那眼神裡還有些笑意:“吃什麼?”
李紅袖想了想,道:“這附近有一間酒館的燒鵝很有名氣。”
其實她說的那家燒鵝她自己並沒有吃過,只是從前在風雨樓時聽他們說起過好幾次,但那時一直沒有親自來試試的機會,沒想到現在卻有了。
阿飛對吃的向來不挑剔,畢竟他連她做的羊肉湯都能覺得美味,所以並未如何猶豫就點頭應了下來。
最終兩人一道去了金梁街上的那間酒館。
李紅袖到底是在京城待過一段日子的,在認路這方面還是比阿飛在行一些。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他們倆剛一進去,她就在那熱鬧的大堂裡瞧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那時曾與她提過這家燒鵝美味的那幾人。
察覺到她腳步停頓,阿飛有點疑惑地偏頭:“怎麼了?”
她忙偏開目光,選了張最角落的桌子坐下,道:“沒什麼。”
平心而論她選的位置的確是足夠角落足夠偏僻了,然而她卻忘了不管是她還是阿飛,皆生了不管扔在哪裡的人群都不會被忽略的好相貌,事實上,從他們倆踏進酒館的大門起,就已經吸引了整座大堂的半數目光。
一頓飯下來,李紅袖幾乎就沒吃什麼,甚至那燒鵝也只嚐了一口,幸好阿飛素來不喜歡浪費,最終還是把他們點的東西全解決了。
但吃完歸吃完,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阿飛不由得十分擔心:“你看見誰了?”
李紅袖被他這直白的疑問弄得驚了一驚,片刻後才搖頭道:“沒什麼,以前打過交道的兩個人,不熟。”
就算阿飛成長於山野不曉人情世故,也聽得出這話的不對勁。
若真是什麼不熟的人,她何必這般魂不守舍?
但她不想說,他也就沒問下去。
不過當晚回了楚留香那後,他的義兄倒是主動來找他了。
“那丫頭今天沒去什麼別的地方吧?”姬冰雁問。
“酒館算不算?”阿飛撓著臉道。
“酒館?”姬冰雁一時想岔了,“她還喝酒了?”
“沒有。”阿飛解釋,“只是去吃了點東西。”
姬冰雁一聽,稍放下了些心,點頭道:“那就好。”
阿飛想了想,又補充:“但似乎遇上了她舊識。”
舊識二字讓姬冰雁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什麼舊識?”
這問題其實阿飛也不清楚,畢竟李紅袖根本沒說清楚,所以最終他只能把當時的場面對話給他這義兄描述一遍,又問:“所以別的地方到底是哪裡?”
“……她以前呆過的一個地方。”姬冰雁也頭疼極了,“我和楚留香都不太希望她再見那個會讓她難過的人。”
不過這種事跟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也解釋不清楚。
姬冰雁就算再頭疼,也不至於病急亂投醫到找他出主意。
只是姬冰雁不曾想到,他這句含糊的話叫阿飛聽進了心裡;更不曾想到,李紅袖這回是沒見到蘇夢枕,可接下來卻是有個避無可避一定會見上面的場合!
……林詩音要和冷血正式辦一場婚禮。
姬冰雁收到請帖的時候無語凝噎,跟楚留香對視片刻,俱是沒忍住嘆氣。
林詩音當初因為方應看讓皇帝賜婚的事嫁得那麼倉促,補一場婚禮其實是應該的。姬冰雁完全可以想象這補辦的婚禮會有多盛大,也可以料到蘇夢枕作為神侯府的盟友,一定會在邀請之列。
他和楚留香都覺得這事真是難辦,倒是李師師並不能理解他們倆這種“為女兒操心”的心態,說:“憑詩音和你們這群人的關係,總歸避不了一輩子,你們也別太小看紅袖啊。”
楚留香:“……紅袖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