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下來,人家見習慣強盜,殺人也一流,幾時把你這腦袋……”
慧娘悄無聲息上了牆,輕輕落地。才一落地,脖子後一冷,見一個人自暗處走出,只覺殺氣,是剛才和張同海說話的那個人。
月冷如刀,殺氣如肆虐狂布的閃電,一記便是一鞭痕。
不僅是陌生人,慧娘手中青筋綻出,刀還算穩!
她沒有回身,而是沉氣凝神,收斂身心,又松得流動不在的白雲,看不出哪裡好下手。但是她的刀尖,微揚往上,腳下邁開一個步子。
陌生人驚得停了一停,他是宮中高手,奉命而來。見多識廣的他,竟然分辨不出眼前這人來路。
只覺得他瘦小身子軒如臨淵遠松,散發著危險,又穩如泰山。
秋風揚起一絲時,刀尖一個大轉彎,當頭罩頂劈下。長虹般劃出一道閃亮曲線,分明不是好刀,卻掀起萬丈風濤。
拼命的人和當差的人從來有區別!
一層恨,又一重恨!就不是封慧娘,也要當成封慧娘來殺!
慧娘紅著眼睛,當頭就是一刀。
“噹噹噹噹噹……”
一氣十幾聲,響如訊疾快鼓。呼地一停,兩個人倚在暗處牆上,各自喘幾口氣,再次撲到一處。
他們機警地全選在暗處交手,看不清對方面容,只見到一雙雙怒火中燒的眼眸,亮過刀光!
“當!”銀光暴漲,不知多少回合,反正時間不長,兩個人刀架住劍,眸中刀鋒對上眸中劍鋒!
就此膠住!
汗水,從他們額頭滴下,不是沁出。胸脯,起伏得快要擂鼓。彼此的心跳聲,都靜得可以聽到。
沒有人肯先鬆手。
都快沒有力氣,哪一個氣洩,哪一個將丟了性命!
銀月,緩緩移動著,從牆角移到巷中,把他們兩個人不動的身形一點一點披露出來。
“殺人了啊!快來人啊,我不活了,有人要殺人啊!”
張同海房中鬧騰起來,那個女子尖聲大叫:“殺人了啊!”
沒幾聲,馬蹄聲就到了!一個男人沉聲道:“六弟,你去後面,十五弟,去左邊,其餘人跟我來!”
幾乎同時,兩個人收刀劍,陌生人跳上牆頭,才上牆頭有人高呼:“牆上有人!”一排箭雨過來!陌生人跳下另一邊,邊跑邊暗罵,蕭家如此了得!
慧娘一低頭,鑽了狗洞。鑽過去就是小客棧,她知道這裡有個狗洞。但是能不鑽就不鑽是吧,現在沒辦法,上牆的都招來箭射,上樹估計也差不多。
一鑽進去,魂飛魄散。一雙烏亮的眼睛,黑夜裡還帶著邪惡的綠,大嘴上噴著腥氣,一隻大狗!
要退也晚了,身後有腳步聲過來,剛才那個男人道:“九弟,這是張大人的住處,你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我到巷子裡看看。”
慧娘正衡量自己嘴大不過狗嘴,這麼小的洞裡咬起來自己吃虧,可後面這個更可怕,後面這個咬人更厲害。
是自己丈夫蕭護。
出去對夫君怎麼說:“呵呵,我逗你玩呢,”估計不是小屁股受罪,就是膝蓋吃苦。去年到今年,沒少打仗,沒少揍人砍人,也沒少挨巴掌、拳頭、腳,也有過刀傷劍傷。痛不怕,慧娘怕的就是蕭護當著人給自己幾下子。
在軍中他傷後無緣無故當眾罰自己跪,出帳篷一堆人勸:“不要惹少帥生氣。”被人問得心肝兒顫,偏偏問的人笑容可掬,還怕十三少彆扭,又去少帥那裡找氣生。
她不心疼蕭護嗎?她自幼的教導,幾乎是為蕭護而活著。這件事給慧娘留下不少陰影,她怕了蕭護當著人發脾氣。
他說不打人,是自己沒惹到他。
蕭少夫人覺得自己好容易才混成掌中寶,婆家下人們面子上都尊重,要是丟了臉面,痛是小事情,這人丟不起。
臉上發燒的,好幾天過不來。
這種沒法子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的事,慧娘心想還是呆這裡好。夜靜下來,那女子又不尖叫了。有人叫門聲:“張大人,少帥來看您。”除此以外,就是寂靜中,蕭護走過來。
慧娘急了,街上城門到處是找她的人,她穿成這樣不回家,可不能現在見蕭護。對著那狗就一個大大的笑臉,黑暗處白牙森森,她自己看不到,悄聲哄:“好狗,你是好狗,千萬別出聲。”
蕭護腳步聲在身後停下來,慧娘這一刻,小屁股上一冷,再火燒般的熱起來。她快淚珠盈盈,會挨鞭子不?那才不是滋味兒,身上又留鞭痕,鞭痕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