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面生不認識,但是昨天襲擊自己的人,必定是這些人同夥。
他們有一樣冰涼死板的面龐,腰上別的劍裝飾精美,也掩不住劍身血氣。張大人要殺自己?慧娘馬上了然。他從京裡來,必定是奉什麼貴妃的命,郡主的命,郡王的命……殺的不是封慧娘,也不是伍十三。而是少帥蕭護的妻子。
慧娘心中驕傲了,不僅驕傲,還打定主意回去好好對夫君。以前就對他好,萬般敬重不敢違拗,以後更要把他放在手心裡掬著。
搶夫君!哼,等進京要了那一個兌現,走著瞧好了!
她混跡于軍中一年,當的是小廝。小廝這位置很奇妙,能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比如江寧郡王要有點兒什麼不是,貴妃娘娘也不是永遠坐得住……
封慧娘冷笑,天命造化人!可是,慧娘要人定勝天!想命運曲折,還是和少帥成了親事,慧娘豁出去了,誰不讓她安生,她就不讓別人安生!
當然在不牽連到夫家的情況下。
有沒有主意,還沒有!但她一路逃難時,也時處處沒主意,時時得逃生。早就練出來了。
這一坐到晚上,天黑下來,街上逛幾圈。四方巷子裡多酒樓,也就多客棧。尋一間下房租了,翻過牆隔一條小巷子,就是張同海的居所。
二更以後,慧娘爬上就近大樹,把下面看得一清二楚。張同海又要當差,又要玩樂,帶著幾百侍衛們不方便,又以為自己奉旨出京,蕭大帥尚且客氣,誰人敢動自己,包了一個當紅戲子在院子裡,只有隨身帶的隨從在。
出了事情後,去蕭家怕隨時沒命,才帶幾個侍衛隨身走。他還沒回來,院子裡很安靜。偶然窗開半扇,有紅袖女子半側面喊:“喵喵,快回來呀。”再就沒什麼動靜。慧娘輕易地潛入他院中,一手提著街上才買的一把刀,另一隻手袖著一把子石子兒,在張同海耳房呆下來。
近半夜,張同海回來。聽腳步聲沉重,喘氣聲也沉重,不是一個人進來。他一進院子,那女子嬌聲來迎:“大人,”
“滾!”張同海罵走她,入正房,和一個人惱怒道:“他們懷疑到我頭上來。你們做事太不嚴謹!”有一個人嗓音嚴肅:“大人,你做事才不嚴謹,這個女人是哪裡來的!”張同海狡猾的機靈起來:“她聽不到,我讓她住小房裡。咱們說話,她不敢聽。”
“大人,走的時候不能留!”那個人冷淡:“她看到我的臉。”
慧娘好奇心大起,他的臉不能看?他是什麼人?越不能看,越機密。慧娘貓著腰,藉著月光和正房裡透過來的燭光,一步一步往門簾處移去。
“大人,那女子真的死了?”那個人語氣嚴厲起來,不像屬下倒像上司。張同海呵呵一陣笑,故作無事道:“就是她回來也不打緊,我想到一個主意,就說她是封家的女子,那個叫封慧孃的,到時候大帥和少帥不讓我把她帶走也不行。”
慧娘僵住!死去的父母親在眼前晃動,她銀牙格格微響,這些殺人不見血的混蛋!
“我看不行!”那個人還是平板板,不帶任何感情地道:“她有軍功在身,這又是蕭家的地盤,”他忽然側耳聽。張同海沒發現他的小動作,反而有得意:“有勞你去找些證據來,坐實她是封慧娘……你幹什麼?”
那個人猛的一衝,衝進耳房。只見窗動,不見一個人影。他懊惱地低罵,要不是張大人示警,自己可以得手。
當下不遲疑,一腳踹開窗子衝了出去。他個子不低,身法也輕靈,一步到院中,再一跳上了牆頭,牆頭上四處看一看,月光把他面容暴露出來,是個長方面龐,生得五官端正,不是俊秀人,也還可以。
他氣質彪悍,又有斯文氣息,又警醒。發現月光在面上,馬上一跳下牆,沿著牆根去尋找。他走過以後,窗根下竹簍子慢慢推開,露出慧娘憤怒的面容。正房裡傳出吵鬧聲,一個女子撒潑的罵聲:“我自有大佬,我不跟你來,你說京裡來的官兒,這裡沒有人不怕你。我呸!沒有人不怕你,怎麼當著人罵我?什麼我留不得了,那是個什麼東西!幸好我耳朵尖,不然命沒了。”
“我的姑奶奶,你別鬧了,讓外面人聽到。我實對你說,我是京裡來的官員,回去帶你進京,還可以進宮見貴妃娘娘!”張同海怕怕的道。
那女子一聽就是潑婦:“當我不知道,你同樂樓裡包了周媚兒,喜紅院裡包了小蘭香,你進京只帶我一個?
別說我沒告訴你,周媚兒可是臨安大戶吳家包的,人家京裡有人,有個姑奶奶實打實宮中是嬪妃娘娘,還有小蘭香,有個走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