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首坐著一個婦人,發後挽了個纂兒,臉龐消瘦還帶著些哀傷,靜靜的坐在一邊聽著她旁邊的男子跟葉老爺子說話。那應該就是回孃家去奔喪的毛氏了吧。
後面還坐著一個年輕男子跟一個肚子微微凸起的少婦,這應該就是葉白芷的大哥大嫂了。
右邊葉石燕夫婦並葉蘇祁都在,就是沒見著葉白芷、葉白芍還有葉白芨姐妹們。
孫氏一進去,毛氏就看到她了,忙起身迎了過來。“二弟妹,我剛回來,聽他們說你病了,怎麼樣啦?好些沒?”毛氏說話溫和沉靜,聽的人很少熨帖。
孫氏握著毛氏的手,眼眶微紅,卻也知道毛氏孃家剛有場喪事,她這一哭就會勾起毛氏的傷心事。咽回了淚水,強笑道:“好多了,多謝大嫂記掛了。大嫂也要注意身子才好,人死不能復生,大嫂節哀!。”
毛氏也是被這話勾起了傷心事,想著家裡還有一位老人,哭哭啼啼的總不好,收起傷心事,嘴角牽了牽,“我知道,你也要注意身子才是。我這不在家,家裡可真是麻煩你跟三弟妹了。”
蔣氏自毛氏進門就一直在找機會跟她表功,可惜毛氏悲切,回來了以後一直沒怎麼開口,她也不好貿貿然開口。可這孫氏一進門,她就迎了她說話,這讓蔣氏心裡有些不好受。同樣是妯娌,毛氏對孫氏就是比她好了那麼一些。
好在毛氏一向會做人,誇獎孫氏的時候還不忘捎帶上她,這正給了她開口的機會。“大嫂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也沒做什麼,就怕我們這不懂的做的不好,把大嫂家的雞跟豬喂瘦了?”
葉白芷剛好跟著葉白薇姐妹們來到上房,聽了蔣氏的話,暗暗撇了撇嘴,這話說的真漂亮,她也不怕把自己的老腰給閃了?什麼叫她把豬給喂瘦了?她根本就沒餵過,都是爺爺、她娘還有珍兒喂的呢?
“這個大伯孃可以放心,珍兒很會餵雞餵豬的,她可把大伯孃家的豬跟雞都照顧的好好的,絕對不會瘦的。”葉白芷把齊珍兒往毛氏旁邊推了推,道。
從齊珍兒跟孫氏一起進屋,毛氏就看到她了。可一時拿不準她的身份,就沒開口,這會兒葉白芷把她推到面前來了,就問道:“真機靈的小姑娘,這是誰家的?”
蔣氏扯扯嘴角:“那是公爹救回來的。”說著聲音低沉的道:“他們姐弟倆據說失怙失恃,無處可去,公爹就收留了他們。”
這話說的,好像齊珍兒姐弟是想賴在葉家似的。
說到齊珍兒幫著餵豬餵雞,毛氏還覺得這是個勤快的小姑娘,可聽了蔣氏的話,毛氏心裡生出淡淡的不喜來,臉上的笑也不如一開始那樣燦爛充滿溫暖。畢竟人可以不知恩圖報,卻不能恩將仇報,這會讓樸實的鄉下人覺得你是個心思不正的。
齊珍兒離毛氏很近,自然也感受到了她情緒上的變化。咧了咧嘴,佯裝嬌憨的道:“大伯孃,我聽白芷姐提起過你好幾回呢,今天總算見到你了。”
毛氏雖不喜齊珍兒,對葉白芷還是很喜愛的,自家的侄女跟自己閨女沒啥區別,再加上葉白芷為人也好,毛氏也疼她。
“是嗎?你白芷姐說我什麼啦?”
齊珍兒歪著頭,想了想道:“白芷姐說,大伯孃做飯的手藝好。她這幾天沒吃好,一直唸叨著您呢。”
葉白芷敲了齊珍兒一下,嗔道:“死妮子,盡揭我的短兒。”
毛氏他們也被她倆逗笑了。
齊珍兒躲到毛氏身後衝葉白芷做鬼臉,“白芷姐,你欺負我,我以後不讓你去我家玩。”
葉白芷不幹了,道:“珍兒,你這過河拆橋的,我幫你撿了一天的石頭,你竟然不邀我去你的新家玩,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小忘恩負義的。”說著就要衝過來。
齊珍兒躲來躲去的,鬧的一屋子鬧哄哄的,也沖淡了毛氏眉宇的哀慼。
毛氏笑了一陣兒,一手拉過齊珍兒,一手拉過葉白芷,道:“好了,芷丫頭你就饒了那小丫頭一回吧,今晚大伯孃給你做好吃的怎麼樣?”
葉白芷高興的放過了齊珍兒,拉著毛氏撒了會兒嬌。又帶著她見過葉白薇,讓他們熟悉熟悉。
這葉白薇看著很是嫻靜,剛剛他們那麼鬧,她也是靜靜的站在旁邊微笑,這會兒還拿出手帕來給葉白芷擦汗,看著就是一個大姐姐的模範。她跟毛氏的性子還真像啊。
話說,葉家幾個姑娘,能完全繼承孃的性格的,可能就是這個大姐姐了。
“珍兒,你弟弟呢?”葉白薇開口柔柔的問。那聲音聽的人很是舒服,就清水一樣,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