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還是儘快解決這麻煩的好。
空魚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既然救回來了,總不能眼睜睜的在看著他死吧?
嘆了口氣,空魚託著腮轉頭看向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男子:“總之等到好了吧,到時候再將他帶出宮就是了。”
反正自從她躲著皇上開始,他也不常來華清宮了。
翠兒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把話吞了回去。這個看似沒心沒肺的娘娘,實則卻是有自己的堅持,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
她擔憂的看了一眼那胡人,但願不會帶來什麼災禍才好。
所幸這胡人生的美麗,身體倒是頗為健壯,沒過幾日身上的傷口便好的差不多了。期間這男子醒醒睡睡的,也沒說上幾句話,連名字都沒問到。
三日後,這男子總算是清醒了。
空魚將粥端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床上已經沒了人影。
“人呢?”空魚嚇了一大跳,急忙擱下手中的粥在房間四處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那男子的影子。
莫不是走了?萬一他碰到侍衛豈不是慘了?!
萬一供出了她……她是不是現在就應該趕緊收拾包裹出去躲一躲?
“姑娘。”
後面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極具魅惑力。
空魚迅速轉過頭去,果然看見那日的胡人男子站在身後。他靠在門上,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眼睛裡卻是極為精明的光芒,一直在打量著她。
一雙尾角上挑的鳳眼波光流轉,妖魅帶笑,看起來真是風情萬種:“姑娘可是在找我?”
空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完全沒有被美色所俘虜:“我是擔心你被抓了害的我腦袋搬家!”
這胡人男子輕笑一聲,走上前來:“姑娘是多慮了,我身子還沒好透,自然不會離開。”
他忽的湊到空魚面前:“莫不是姑娘看上在下了,不捨得在下離開,只找了個託詞?”
空魚差點一口氣憋過去,見過自戀了,可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你叫什麼名字?”空魚見他沒事,乾脆一屁股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我叫空,不,叫楊玉環。”
她差點脫口而出自己的名字,幸而及時反應了過來。
楊玉環……胡人男子默默唸了一句,原來是皇上最寵愛的楊貴妃。
他看了空魚一眼,雖說樣貌不錯,可和傳說中那個知書達理的楊家四小姐完全不同,不過恃寵而驕的名聲倒是和她挺般配,瞧瞧這坐姿,哪裡是個尋常人家小姐,簡直就是個野猴子!
而且,他記得在自己昏倒的那一刻,隱約聽見她的話,她討厭胡人。
一個養在深閨人未識的女子,竟會討厭陌生的胡人,可真是件值得探究的事情。
看空魚還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胡人男子這才一拱手道:“在下軋犖山。”
軋犖山,這名字還真是拗口。
“你怎麼會受傷的?”空魚好奇的問道,雖然知道應該儘快將找個麻煩給送走,但她卻著實想知道真相。
軋犖山眼珠子一轉,想了想才道:“我本在平盧一個富人家當差,無奈被誣陷偷了東西,所以被打傷丟了出來。沒有地方去,我受到一個好心商旅的幫忙,將我載來了長安。這商旅是為皇上覲見寶物的,我便跟著一起進了宮,結果傷勢過重,迷迷糊糊的往前走,到了一個小院子體力不支,這才倒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空魚頓時對他的厭惡少了一分,這也是個可憐人啊!
只不過,再可憐的人,要是被皇上知道呆在這裡,估計都會死無全屍吧。
“你……”
“你在學跳舞?”
空魚話還沒有說完,軋犖山便搶了她的話頭。
順著他的目光,空魚這才發現之前用的扇子還擱在桌子上。
提起這個,空魚幽幽的嘆了口氣:“是啊,可是我怎麼都編排不出舞蹈。”讓她簡單的跳個舞還行,編舞,那簡直是難上加難,估摸著也只有四姐可以了。
可現在,她確實沒有去見四姐的勇氣。
軋犖山拿起那把扇子把玩了一下,手腕微微一動,緊接著嘴角上揚:“要不要我教教你?”
“你會跳舞?”空魚眼睛一亮,“唰”的站起身來,小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迫著問道。
瞥見被抓皺的衣服,軋犖山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我的舞蹈,一定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