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嘆氣,晚上臨睡前還嘆氣。
聽得翠兒腦袋瓜子發脹,終是忍不住了:“娘娘,您有憂心事嗎?”
空魚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抬了抬眼皮:“我哪裡會編舞啊,要是在宴席上出了醜可怎麼辦?”
這件事確實頗為犯難,翠兒也皺了皺眉,猶豫著道:“不如娘娘去請教一下宮廷樂師?一直在這兒耽擱也於事無補啊。”
翠兒說的不無道理,空魚一拍桌子起身,一邊穿上翠兒拿來的衣裳一邊道:“那我先去樂師處請教,你不必跟來了。”她可不想囧態被翠兒看見。
翠兒也知曉空魚的想法,又叮囑了幾句,這才看著空魚出了華清宮門,坐著轎子朝樂師住處而去。
轎子一路顛簸的空魚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停了下來,裡面的人卻道樂師去了梅妃住處,說是有新的曲子。
空魚不想空手而歸,便讓轎子先回去,之後自己走回去便是。
在園子裡轉了轉,沒讓人去梅妃處通知自己來了,眼瞅著一個時辰都過去了,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本宮先去外面走走,要是回來了派個人來通報我一聲。”
空魚對裡面的丫鬟吩咐道,一邊朝著外面走去。
樂師住的地方頗為安靜,繞過這裡,便是一個僻靜的小院子,種了不少的話,想必這樂師也是個風雅之人。
看了會花,不知不覺的走的遠了。擔心丫鬟找不著自己,空魚決定按照原路返回。
“救……救命……”
花叢裡隱約傳來聲音,空魚腳步一頓,轉身朝聲音的方向望去。
一個人都沒有,似乎是自己的錯覺。
眨巴了下眼睛,空魚撓撓頭:“奇怪,難道是我聽錯了麼?”算了,還是趕緊走吧,皇命更重要啊,難不保腦袋就從脖子上掉下來了!
她抬腳就要走,這時卻真真切切的聽見那頭的花叢傳來聲音。
“救我……”
咬咬牙,空魚在管閒事和掉腦袋之間猶豫良久,還是一跺腳轉回了身去。
循著聲音的方向掀開草叢,就看見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躺在那裡。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他翻過身,在看見他的容貌後不自覺的一僵。
這是個胡人。
這是一張極為妖豔的臉龐。面如冠玉,唇點桃花,一雙丹鳳眼緊閉著,眼窩深凹,是胡人獨有的特徵。和一般那些粗壯的胡人不同的是,相比較男子的俊朗,用美麗來形容他似乎更為貼切。
空魚的動作頓了頓,拍拍手站起身來就要走。
腳踝被緊緊抓住,那雙丹鳳眼微微睜開:“救我……”
空魚的手緊緊攥成拳頭,忽的想起少時無意間聽見三叔和爹爹的對話,那是她有生以來最大的噩夢。她一直想忘記,卻在見到他時又猛然鑽進腦海中。
“我最恨胡人了!”
空魚狠了狠心,腳下一用力掙脫開了那胡人男子的手。那男子仿若再沒了力氣,身子重重的倒了下去,濺起一片塵土。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空魚心中只覺得被重物一敲,頓時連一步都難以邁出。
站在原地片刻,她嘆了口氣,認命的轉了回去。
一個時辰後。
“翠兒,快開門!”
張大了嘴巴,翠兒顫巍巍的指著被她拖著進來的男子:“他,他是誰?”渾身是血的樣子看起來甚是可怕!
空魚沒空跟她多說,只拼了命的將那男子往房間裡拖去。
翠兒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努力抑制住心頭的恐懼,幫著空魚一起將那男人扛了上去,這才喘了一大口氣。
命翠兒去打了盆水,又去太醫院取了點止血的藥來,空魚毫不避嫌的將他染了血的衣服撕開,用溼布將他身上的血一點點的擦去,才發覺看起來嚴重,事實上像是被鞭子鞭打,只是受了皮外傷。
將金瘡藥灑在鞭痕上,眼瞅著血止住了,空魚才鬆了口氣,走到桌前一鼓作氣喝下三杯水。
翠兒站在一邊一直欲言又止,此時才找到機會問道:“娘娘,這男子究竟是什麼人?瞧這模樣,應該是個胡人吧。”
空魚看了她一眼,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只隱瞞了關於自己討厭胡人的事。
這件事聽的翠兒直皺眉頭:“娘娘,這裡可是後宮,如若被皇上知道了會有大麻煩,您還是儘快將他送走吧。”
後宮之中私藏男人,這可是殺頭的重罪啊!
更何況這男人看起來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