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記起,魯哈兒是常在將軍跟前兒走動的僕從,便是之前催他拆帳篷的那個。
她驚得彈跳起來,“這麼快就要動身了!?”
嬤嬤皺眉道:“這麼一驚一乍作甚!”
也不正眼瞧她,道:“讓人進來。”
魯哈兒身軀高瘦,披著一身箬笠,立在廊下,倒如一身形翩然的閒散漁人,只是面上不苟言笑,朝嬤嬤行了個禮,道:“請嬤嬤去告知郡主,將軍今早已然動身回盛樂,郡主可待將軍不日再來時,整頓回去。”
“什麼!?將軍就這麼……回了?”嬤嬤面色一變,忙匆匆道:“你在這處候著,我去稟報郡主!”
阮小么也愣了半晌,問道:“將軍何時走的?”
“晨時。”魯哈兒道。
兩頭耳房外間各立了一個缸樣大小的更漏,那沙線均是留在卯時,連一半都未到。
“現在便是晨時……”再早些,就要到半夜了。
魯哈兒面無表情立在一邊,並未接話。
阮小么心中一突,忙問他道:“將軍自個兒走的?察……你們右將呢?”
她問了一迭聲,然屋裡已傳來郡主著慌的聲音:“進來!”
話音剛落,門倒是先開了,郡主人已快踏出了屋,隨意披了件石青色挑繡灰鼠氅衣,將一身高挑玲瓏都罩在了裡頭,一頭青絲卻堪堪只來得及綰在了一邊,凌亂自不提,面上也是有些怔忪。
“究竟怎麼回事?細細報來!”她急喝道。
魯哈兒垂頭道:“將軍今早輕裝先回盛樂,特遣小的來回郡主。”
郡主不耐地擺擺手,“為何走的如此急匆忙?可是出了什麼事?”
“小的不知!”他回道。
她欲說什麼,最後只恨恨嘆了一聲,朝嬤嬤道:“收拾行裝,我們馬上趕路!”
說罷便要回身梳妝,魯哈兒卻在後頭阻攔道:“將軍請郡主留在此處,待要事完畢,自會回來,屆時郡主再動身回都不遲!”
一語既出,郡主卻愣了愣,反應過來,“我此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