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
有毒牙和蛇鞭在,青衣放心她一個人跟蠍子玩,帶著黑蜘蛛,講接下來幾個月需要如何處理可入藥的毒蠍子。
蠻大來之前就被族長和父親特意叮囑,要認真地聽青衣的話,好好地學。他心裡雖然怕這些毒蠍子,還是忍著心中的恐懼,亦步亦趨地跟在黑蜘蛛的旁邊一同聽著。
清脆的笑聲傳過來,青衣抬頭看了一眼卓婉的方向,波無瀾的眼睛中再一次染上了笑意。
黑蜘蛛和蠻大也直起腰,看向坐在樹根上的小城主,密密麻麻的毒蠍子被她撥弄著排成了大大小小的圓環。
蠻大忍不住看向青衣,問道:“你不怕這些蠍子蟄城主姐姐嗎?”
“它們可捨不得。”青衣笑的神秘莫測。
蠻大撓撓頭,不懂,使勁想了想,猜測道:“是因為牙和蛇鞭嗎?”他們蠻族的戰士如若有人殺了人便把骨頭掛在腰間,其他人就不敢招惹了。
青衣笑著搖了搖頭。
黑蜘蛛敲了下蠻大的腦瓜,“光有一身的力氣 ,連骨頭的半份聰明勁都沒有。”
蠻大扁嘴,“骨頭比我大,他更聰明是應該的,他還沒我送力氣大呢,我們蠻族只有力氣大的才能成為戰士。剛城主姐姐把牙和蛇鞭給我看了,除了這兩樣,城主姐姐身上沒有別的了。不是這兩樣,還能是什麼。”
黑蜘蛛道:“那兩樣東西都是用來威嚇,讓其他的東西不敢靠近,而不是親近。你看那些蠍子粘在小城主身邊,像是害怕的樣子嗎?”
蠻大皺皺鼻子,滿是疑惑地看向墨衣,期盼著墨衣不像青衣和黑蜘蛛那樣喜歡逗弄人。
墨衣抱著劍依靠在大樹上看著遠處漸落的夕陽,察覺到蠻大的求助的眼光,冷冷地掃了蠻大一眼,仍是一副冷漠如霜的模樣。
蠻大低頭,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認真地看青衣處理毒蠍子的手法。
夕陽落下山,一行人趁著天黑毒障遮路前下山。
青衣歷經數月,嘔心瀝血養出來的蠍王成了卓婉的髮飾。
卓婉一本正經地跟青衣解釋,她頭上的蠍王想出去見見世面,這樣才更有力於它對蠍子群的統治。
青衣大笑著允了。
下山的路上,蠻大盯著小城主頭上的蠍王,看了一眼又一眼。
蠍王忠實地扮演著髮飾這個角色,一動不動,即使被飄飛的髮簪細串珠碰到了身體,也以旁人察覺不到的慢動作,慢吞吞地挪到一旁。
待走到山下,卓婉累的氣喘吁吁,額頭上的細汗沾溼了頭簾,髮絲緊緊地貼在額頭上,溼漉漉的。
卓婉左手把額前髮絲捲成一條撩起來,右手捏起蠍王放到捲成條的髮絲上,蠍王趴著固定髮絲。
卓婉再一次做到了物盡其用。
蠻大看著把蠍王當髮夾用的小城主,沉默著。
如果不是自始至終地看著蠍王爬到了她的頭上,他只會認為她頭上的髮飾很是別緻。
城門下,正與回城的骨頭他們相遇,卓婉從墨衣提著的揹簍中掏出她在隱山摘的野果分給他們吃。
骨頭把野果讓給偏愛甜食的小信,看了一眼她頭上的髮夾,眼神定了定,想起小院中的藥蜂和虎豹們,瞬時繃緊的心神放鬆了下來。
“我後天出發去戚國。”卓婉把隨身攜帶的行走路線地圖給骨頭看,“差不多半年。”
骨頭仔細看了眼地圖,又把地圖還給她,“如果半年還沒回來,我帶著他們沿著條路找你。”
“好。”卓婉笑眯眯地點點頭,交代道:“過兩三個月,沙城的第二批糧收穫,來沙城走貨或者買糧種的人會跟著多起來,你帶著指骨他們看好沙城,不要起亂子,碰見異常或者不懷好意的人,你派人盯緊了,抓住證據就告訴矮墩子,讓矮墩子派兵來抓人。”
骨頭鄭重地點了點頭,繼而問道:“小太子不與你同行?”
“他跟著國師和軍師學治國策。”卓婉說的婉轉,事實是,她好不容易把矮墩子的學習積極性調動起來,已完美地完成了外祖父佈置的任務,她不想再跟著矮墩子起早貪黑地聽國師講她聽也聽不懂的之乎者也。
矮墩子智商高情商也高,國師講的文章經綸,只需一遍,便能融會貫通。
而她則需要大毛掰碎了細分了再反覆地講上三遍,她才能稍稍理解。
至於矮墩子只讀兩遍便能倒背如流地文章,她需要認真地大讀二十遍才將將背會第一段。
如此的強烈對比下,特別容易讓人增生陰暗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