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像一個巨大的齒輪一樣緊緊壓在她身上,她顧及自己已經來不及了,她無法再顧及別人。
所以,她沒有停留,她決然騎車離開。
可是……可是也不過如此了,她見死不救,她一刻也不放棄奔跑,可是命運還是一遍遍碾壓她,她用她的自私換來的不是命運給的饋贈,卻是更嚴厲的鞭撻。
為什麼不救她呢,為什麼不救她呢?你的自私給你換來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她無力跪倒在兩座墳前,她的雙手緊緊抓住泥土,她感覺呼吸艱難,她快要窒息死掉了!
身體好似有無數沉重的車輪碾過,憤怒無力,後悔,這些年困擾她,折磨她的東西頃刻之間翻湧而來,她無法再承受,大聲吼叫著,一遍又一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
她一遍遍歇斯底里的叫著,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吼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好似將全身力氣都用盡了,她終於停下,耳邊傳來烏鴉的叫聲,還有呼呼風聲。
她抬頭,天空陰沉沉的,壓抑又沉重。
她擦掉眼淚,將準備好的鮮花擺放在墳前,將紙錢焚燒掉。做完這一切之後她起身離開。
走到緩坡邊上,她看到在底下靠在車上抽菸的魏嘉銘,他穿了一件棕色的風衣,裡面是白襯衣配灰色馬甲,下面是一條黑底灰條紋的長褲,他衣著乾淨整潔,長風衣襯得他威嚴挺拔,他的俊朗和風儀與眼前灰敗的景色有些格格不入。
她從緩坡上走下,他無意中看到了她,急忙將菸頭在車廂中專門裝菸頭的地方摁滅,其實這裡是郊外,完全用不著這麼嚴格,不過他還是沒有將菸頭丟在地上,這大概是他刻在骨子裡的教養。
“完了?”他問她。
白雪點點頭,他也沒有多問,幫她拉開車門,白雪上車,他才回到駕駛座,駕車離開。
“今天大概是回不去了,要在這邊住一晚,你對這邊熟,有什麼地方可以推薦?”
白雪想了想說道:“這兒有個古鎮,叫白水謠,現在是旅遊淡季,人不多,那邊環境也很清雅,就去那邊吧。”
魏嘉銘便拿出手機用手機地圖導航。白水謠那邊有很多古色古香的客棧,白雪選了一家還不錯的,要了一間家庭房。
安頓好了之後兩人決定出去吃點東西,這邊有條小吃街,白雪給魏嘉銘介紹了一種這邊非常特色的小吃,叫涼粉。
粉是手工磨出來的,很嫩很Q彈,不過魏嘉銘從小生活在沿海地區,吃不了辣,不像白雪這種南方女子。
他要的是一份不辣的,但是他覺得味道很一般,不像白雪說的那麼好吃。
白雪道:“吃這種東西就是要加辣,不加辣是沒有靈魂的。”
他將信將疑,“是嗎?”
大概是看她吃得那麼爽,他想嘗試一下,便問道:“我嘗一下你的可以嗎?”
白雪倒是很大方,說道:“你請便。”
魏嘉銘便夾了一塊很小的,並沒有多少辣,只是沒想到一吃進口中他就被嗆到了,他嗆得直咳嗽,連灌了好幾口水。
那個優雅又精緻的魏先生此刻卻顯出幾分狼狽。
她所認識的魏嘉銘,好像就是一直生活在那種精美的櫥窗中最精緻的展覽品,他美好卻又顯得不太真實,可是現在,望著那個在小吃攤前嗆得直咳嗽的他,她覺得他好像突然一下子生活化了,他從櫥窗中走出來,他成了現實生活中的芸芸眾生。
她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沒有想到她會和魏嘉銘一起來到清水市,沒有想到他們會坐在一起吃涼粉。
魏嘉銘緩了一會兒總算是好了一些,就那麼小小的一塊便讓他額頭起了一層汗,眼中也泛起了紅暈,可是此刻額頭冒汗眼泛紅暈的魏嘉銘卻透出一種魅力,一種,只有魏嘉銘才有的性感。
他拍了拍胸口說道:“這玩意兒真是夠嗆的,不僅辣而且還麻,簡直要命,不知道你怎麼吃得下。”
白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像他這種吃不了麻辣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吃完了東西兩人便回了客棧,因為是家庭房,裡面有兩個房間,白雪和魏嘉銘一人一個,白雪回去之後洗了澡就直接上床睡覺了。
這天晚上白雪做了個相似的夢,她夢到她又去了那個房子,那座被大火燒焦的房子,只是很奇怪的是,以前每每踏足這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