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是什麼人,我替你去宰了他們!”
雖是一時氣憤之語,可謂是終於問道了點子上頭。
覃晴淚眼婆娑地抽泣地抬起頭,暗暗飛快瞥了一眼大夫人,心中冷笑,卻是搖頭,“不知道呢。”
“哼,要是讓我知道是那個混蛋乾的,小爺非得把他們全給大卸八塊了丟江裡餵魚去!”覃子懿也是真的為覃晴生氣,這般綁票一個弱女子只是,不管如何都是叫人不恥的!
“好了。”老太君道:“要你在這裡逞什麼英雄,六兒在這裡也不知說話收斂些,仔細叫你爹知道又罰你。”
覃子懿叫老太君軟綿綿地給訓了一句,撇過頭暗嗤了一聲不語。
“既然回來了,便好好歇著,從公中支銀子買些人參燕窩好好壓壓驚,瞧六兒向來纖弱的模樣,可是別叫這回的事情嚇著。”
說話的是大夫人,滿是關切的一句話,恰到好處地盡了她這個管事長媳的本分。
“對,可是要好好補補,還有你娘,”老太君抬眼看了一眼哭了一夜這會兒已經是面色慘白的溫氏,“昨夜擔心了一宿,也是該好好歇歇。”
“嗯。”覃晴哽咽著點了點頭。
老太君拍了拍覃晴的手,正要起身,卻是不想三夫人突然開了口,
“聽說今兒,是裕王殿下把六兒送回府裡的,”三夫人朱氏斜斜覷了一眼覃晴,故作疑問道:“可是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院子裡方納進門的妾室肚子愈來愈大,還有心思管她的閒事嗎?
覃晴的心中冷冷哼一聲,面上的淚痕由新,止不住地邊抽泣邊對著老太君道:“昨日六兒剛叫綁匪劫出城,正是不知該如何的時候,忽然叫人所救,竟是裕王殿下呢。”
“這可真是巧了。”朱氏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曖昧笑來,斜眼睨著覃晴的視線愈發明顯。
“這是什麼話!”卻不想老太君沉了臉訓斥道:“什麼叫做巧了,莫非你盼著六兒出事不成!”
“媳婦不敢。”朱氏連忙換了嘴臉,賠笑道:“媳婦的意思可不就是說,咱六丫頭福星高照,事事都能逢凶化吉呢。”
“哼。”溫氏也是聽出了朱氏話裡頭的意思,冷哼了一聲道,“這是自然,可是不用弟妹你費心。”
“二嫂您這是什麼話,我這也是關心咱六兒,難不成你覺著……”
“好了!”
眼看朱氏又要糾纏上來,老太君也是看著刺眼,站起身,沉了嗓音一聲便給喝端了。
“都熬了一宿沒睡好了,六兒也剛剛回來,正是勞累,都回去……”歇著吧。
老太君後三個字尚未出口,只見門上的簾子忽然叫人給急急掀了了來,猛地灌進一陣寒風來。
“老太君,不好了!國公爺在前頭忽然暈過去了!”一個婆子連滾帶爬地衝進了屋裡頭,喊道。
“什麼!”
屋中眾人霎時倒抽一口冷氣,老太君站起的身子往後一倒便跌坐了回去,腦中卻是清楚,想到此時寧國公應是與裕王言朔在一道的,怎麼會暈倒了呢?忙沉穩住了心緒端住了神色,道:“怎麼回事,國公爺怎麼會忽然暈倒了,你說清楚!”
“聽說……聽說……”那婆子下意識抬眼看了一眼大夫人,支吾著不敢直言。
“還不快說!”老太君厲聲喝道。
婆子的頭一低,牙一咬,她反正不是大房的人,“是國公爺得知六姑娘失蹤只是乃是大夫人勾結府外匪徒所為,是以氣得昏了過去!”
“什麼,大夫人!”
屋中霎時又是齊齊地一陣輕微的倒抽冷氣之聲,眾人的眸光不由得一轉,便統統定在了韓氏的身上。
溫氏第一個便沉不了氣,轉身就撲了上去揪住了韓氏的衣襟,瞪著眼睛怒聲道:“韓氏,你好狠毒的心腸,我與你有什麼冤仇,你竟要報到我的六兒身上!”
“啊!”仿若潑婦打架,韓氏哪裡想得到平時柔弱可人的溫氏說撲上來就撲上來,叫嚇了一跳,忙掙扎要去推溫氏。
“大夫人!”
“二夫人!”
一旁隨侍的貼身婆子丫鬟見狀,忙上去拉架,可哪裡敢真拉自家的主子,還不是暗中幫手著對付別人,頃刻之前屋中就要亂聲一團。
“都住手!”老太君將柺杖狠狠往地上一拄,厲聲喝道:“我還沒死呢,輪不到你們在這裡這樣撒潑!”
鏗鏘的聲音擲地有聲,霎時間威嚇地已準備扭打起來的溫氏和韓氏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