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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打她就是得罪我孃家!”

程廉放聲大笑,桀桀的聲音好像地獄裡飛出的怪鳥,專司奪人魂靈,讓聞者直起雞皮疙瘩:“你孃家?你孃家但凡還有一點本事,你也不必每天跑驛站廣發英雄帖了!如今京裡誰不知道你一家都只仰仗著我?”

說著向癱軟在地上程夫人伸出一隻手去,準準地戳在她額角上:“用用這裡,我的好夫人!你若不是叫醋意蒙了心,就早該看清形勢了!”

程夫人忽然失語。

其實自打出京到現在,她早就覺出了背後無倚靠的難堪。孃家幾回甚至來信,要自己向程廉謀事求官,她實在張不開這個口,不容易才頂了回去。

如今卻聽見夫君說出這樣的話,想必孃家人早跟他另聯絡過了,也怪不得聽說兄弟又再高升,看來其中關節是他打通的無疑了。

其實夫人一向在程廉面前保持不卑不亢,不想求他反被看不起,做得過了頭反變成拔高自己,至少在程廉此時看來,是裝得過了頭。

現在的程廉,已不需再虛飾什麼,夫人身邊最後一個心腹業媽媽也不在了,所剩都是自己的人,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猙獰萬分:

“我這個人,一向是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皇帝面前尚能如魚得水,你一個婦人又乃奈我何如?!”說著程廉眼裡乍然閃過煞氣:

“不過到底你是八人大轎抬程序家正門的,為了裝點門面,當了外人我還叫你一聲夫人,你是個識相的呢,就乖乖地做個木頭人,總有你的好處,誥命的鳳冠霞帔,一樣也少不了。若你不識相,”程廉面色一變,一腳踩住了夫人長及於地的頭髮,然後雙手攥住緊緊一拉:“說你急病而亡,如今於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程夫人頭皮如被萬根針刺,緊繃繃地直捅進腦仁裡,讓她幾乎暈厥過去。但是與其同時,瞬間而來的疼痛感也讓她驟然從狂怒中清醒過來,徹底看清了危機。

“老爺放手,妾身現在明白了,老爺放手,”豆大的淚珠,一點一點打在程廉手上,程夫人服軟了:“妾身知道怎麼做了。”

程廉狂笑著點頭:“如今甚好,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夫人雖為小女子,也算女中俊傑了!”

這天晚上,業媽媽被橫著抬出了程府,一百棒絕不是她這年紀受得起的,再加上程廉有心要她死,下手人又狠又重,不到六十就要了她的命。

程夫人收到信時,正枯木般的坐在床上,丫鬟們進出不許點燈,只有微微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臉上,好比一具死屍。

聽見業媽媽的事,夫人一字沒有多說,只問了抬到何處,問準了位置後,便再不發一言。

次日,買辦就將這事告之珍娘,揹人處悄悄問她:“夫人早起叫人來問,姑娘何時有空?夫人要見姑娘一見。“

珍娘略有猶豫。

買辦重重嘆息:“今兒是我最後一天來了,老爺發了話,今後這裡買東要西,姑娘自己經營即可,也是知道我是夫人的手下,不許再接近姑娘的意思呢!”

珍娘點頭:“若依你這樣說,我進府見夫人,想必也沒那麼容易了吧?”

買辦嗯了一聲:“可不是?老爺早起就說了,夫人感染時疾,一個月不得出門也不許外人來看視,怕過了病!再者徐公公就快到了,姑娘這裡更是重中之重,才我來時還看見,後巷口有幾個熟悉的面孔呢,只怕是老爺放在這裡看住姑娘的人!”

珍娘本不想見夫人的,這時反被激起鬥志了:“看住我?就憑門口那幾條狗?“

正文 第264章出了新鮮事

買辦心中竊喜,看來夫人的法子果然有用。

珍娘將他送到門中,因說是最後一天,將以前放在自己手裡的帳本也一併還了,最後深深看進他眼裡:“夫人也算極用心了,連激將法都使出來了!”

買辦一哆嗦,忙看珍娘,心說你看出來了?那你還去不去?

珍娘微微一笑:“回去告訴夫人,得空我必去看她!”

過一日果然買辦不再上門,倒是各家商鋪的小夥計們,五更天時便擠在湛景樓後門,一個個向裡扛著菜料。

珍娘細細查過,按說東西都不很壞,新鮮也算新鮮,只是做不到十成十的好,她畢竟是以一個下廚人的眼光來看,自然與老闆們不同。

因此也就算了,沒有多計較,好在跟買辦時相比,也差不很多,只是如今要應付的人是徐公公,自然得長些精神才好。

珍娘願意自己消化這個困難,並沒有為難給自己送貨的店家,只求新鮮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