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笑歸玩笑,是時候收手了。
買辦這才鬆了手:“我知道金八爺事多人忙,這裡就不耽擱您了,要不您前頭吃個便飯再走?”
金八肩頭一鬆,腳底就抹油了似的,人早竄到後門口了,連帶還撞倒了幾個小廝:“我忙得很呢哪有工夫吃飯這就走了有事下回再說!”
下回?
珍娘勾唇淺笑,衝其背影喊了一聲:“下回您只管來,我還得還您的紅包人情呢!”
金八想起紅包裡只有一張自己家裡的賭票,愈發走得一陣風似的,又將外頭街人撞倒一片。
買辦心裡冷笑著,對珍娘道:“這人可是無事不登三寶店的,姑娘你招惹誰了,引得他上門?”
珍娘聳聳肩膀:“他平日跟誰家走得最近?”
意思是誰家養大這條肥狗的?
買辦不說話,只將眉頭挑了一下,看著珍娘。
珍娘抱臂斜靠在樹下,懶懶勾唇笑:“其實不用說也知道,”說著偏頭向梁師傅:“城裡放著這麼大賭家,又在鬧市口開局面,當家的官兒能不知道?”
梁師傅衝她點了點頭:“掌櫃的都知道,小的還有什麼說的?”
米縣令!
買辦交割過東西后,請珍娘在單子上簽字畫押:“今兒來還帶了下個月的面糧來,下一回就不送了。”
珍娘令福平嬸細點過之後,捏起筆來提上自己的名字,口中順帶一問:“乾孃還好吧?”
買辦不吭聲。
珍娘覺得奇怪,抬頭看了他一眼。
買辦湊到她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
珍娘倒抽一口涼氣:“當真起不來床了?可請了太醫沒有?”
買辦指指胸口:“氣在這兒,請御醫只怕也是無用。”邊說,邊注意看珍孃的臉色:“老爺這回怕是動真格的了,姑娘你說呢?”
其實自打珍娘收了買辦的帳本,他心裡就恨毒了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