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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飯,大半倒進了大寶的口。

飯畢,何阿婆端了一簸箕苞谷出來,就這還微微透亮的天色,坐在院子中央剝起來,何大嫂自然是收拾碗筷,何大山跟著何阿公、何大伯一起收拾著農具,二小子帶著大寶在院子角落裡掘著泥土玩兒。

農村裡,因著搶收(趁著天氣好把糧食都收回來,曬乾),都把苞谷連著外面的枯葉一併先掰回來,堆在院子裡,在細細的剝去枯葉,在太陽底下晾個幾天,還要靠一雙手把苞穀粒脫下來。

銀花先幫何大嫂把碗筷都抱進了廚房,遲疑了一下,又幫何阿婆剝了會子玉米,待一簸箕玉米都剝完,才起身道別。

就是如此,何阿婆也沒個好臉色。

“……怕他爹回來,家裡沒個人……”

何大嫂嗤笑了一聲。

“若是有了閒工夫,只把屋前屋後的空地刨出來,整年也就不缺菜蔬了,村裡哪家日子過得連鍋都揭不開……”何阿婆快手快腳的把苞谷剝除來的芯子都收拾到屋簷下,那個要留著剁碎了喂牲畜,沒好氣的說道。

……

第2章

第二章水鐲子

……

這幾年風調雨順,銀花在的這個大田村,就是孩子最多的一戶人家一年到頭至少是能吃上飯了。

“是!”銀花低聲應了。

大寶一看何阿婆的冷臉,本來跟二堂*哥已經玩熟了些,這會兒又縮到了銀花的背後。

銀花與公公和大伯子打了個招呼,牽著大寶出了院子門。

銀花手腳麻利的引火燒了一大鍋水,找了一根柴火棒子用力的拍打木頭架子床*上的鋪蓋,先給大寶結結實實的洗了個澡,把人塞到發灰髮黃的褥子裡,就著昏暗的燈火,在屋裡仔細翻找起來。

“娘——”大寶躺在床*上掰著自己的腳玩了會兒,拖長聲音喊道。

“乖寶要是困了就快睡。”銀花輕聲應道。

以前,銀花要熬夜做針線活兒,大寶也是自己睡慣了的,不過今天白日裡被銀花嚇著了,有些粘人。

大寶放平手腳,在被子裡翻了個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銀花,很快眼皮就掉了下去。

銀花在舊衣櫃的角落裡找了箇舊布包,裡面放著幾條繡花手絹、三個荷包並十幾條絡子,都是些粗糙東西,但做工還算細緻,依著原主的記憶,巾子、荷包、絲線都是固定找一個張姓貨郎拿的,一個成品得一個銅板的手工費,平日裡除了一年兩季幾畝地裡的租子,就指著這幾個銅板的收入了。

那地還是叫何老爹、何老太壓著與兩個大伯子種著,田契收在兩老自己手裡,才沒有叫何老三賣了去吃酒。

第二日,銀花起了個大早,燒了滿滿一大鍋水,屋裡屋外好一通擦洗。

日頭漸漸高升,地上白茫茫的露水退了下去。

“娘——”

大寶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提著鬆鬆垮垮的睡褲。

“唉,乖寶別動,娘就來!”

銀花揭開鍋蓋,在木盆裡洗了把手,快步出了廚房。

還不等銀花接手,大寶小鳥兒猛地一翹,一股熱流打在了門檻上。

大寶還迷瞪著,好一會兒才低頭瞧見多了一團印跡的褲子,嘴一癟,淚花就出來了。

銀花哭笑不得,把孩子抱起來,順手把溼褲子剝下來扔在一邊。

“沒事,乖寶,下次快點兒把褲子放下來就好……”

等兩人收拾好,鍋裡的燕麥稀飯已經燉的爛爛的了。

燕麥對土地要求不高,村子裡開了荒地或下等的旱田都種一季,只要不旱,好歹能收一些,就是在粗糧裡也算是便宜貨。

銀花把廚房徹底收拾了一邊,在米缸裡就掃了幾把粗脫殼的燕麥,這種麥子上有一根硬硬的梗,不論煮的多爛都刮喉嚨。

大寶喝了幾口粘*稠的湯水就搖頭不肯張嘴了。

沒有菜地,廚房裡連個醃菜罈子都沒有,忙了一早上,煮鍋稀飯連丁點兒下飯菜也沒有。

銀花暗歎,實在不是會過日子的人!

“乖寶,走了,我們去趕集。”

“噢——”大寶小小的歡呼了一聲,“娘,大*肉餅!”

小傢伙記性倒好。

原主縱有萬般不好,唯對孩子是真真的疼愛,但凡手裡有幾個銅板兒,必定會先給娃娃打打牙祭。

這次小集正好開在大田村,除了去縣城,附近大大小小十幾個離縣城遠的村子兩月一次大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