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被幫忙的叫水的聲音吵醒,這會兒何老孃一嚷嚷兩人就穿衣服坐了起來。
“阿婆,您快別跟二伯孃生氣了,氣壞了身子骨我們怎麼辦!您可是我們的鎮家!寶!”何傳禮僵硬的說道。
這話叫何傳文來說,那是信手拈來,何傳禮作為長子,何家駿一向教育他“溫良恭儉讓”,打小也是個文靜的性子,說這樣的話確實是為難他了。
何老孃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倒不好再撒潑,“什麼鎮家!寶,阿婆就盼著我的乖孫以後也跟你爹一樣能幹!”
“阿婆,您洗把臉、泡個腳,挨著大伯孃躺一會兒,爹和伯伯們都在,肯定沒事的!”
“娘,您聽傳禮的,要是熬壞了身子骨,怕有人要壞三弟的名聲了。”何二伯把何二嫂壓了下去,騰出精神來說了一句。
“誰敢!”何老孃立即就上了心,老老實實的洗臉洗腳後躺到了炕上,就怕自己真在老三家出個好歹。
“你也去睡,幫爹看著弟弟們!”何家駿拍了兩下何傳禮的肩膀說道。
何傳禮眼睛朝產房飄了飄,沒應話。
何家駿把人推了一把,傳禮才慢慢的走了。
銀花方才是力竭痛極才昏睡過去,劉大娘在躺椅上略靠了靠就又進去了。
“得把人叫醒,拖得越久越不好,銀花這羊!水流的快,可不成!”
事實上,羊!水早就流的差不多了。
“銀花妹子,銀花妹子,醒醒!”趙二嫂拍了銀花的臉喊了好一會兒人都沒反應。
劉大娘探過去用力掐了兩下人中,人才轉醒。
“再堅持一下,就快了。”劉大娘喊道。
銀花眼睛都是直的,半天反應不過來。
“用力啊,聽我喊,用力……”
屋裡漸漸又響起了慘叫聲。
何大伯與何二伯這時候也不好走,陪著何家駿在廚房裡守著。
“啊——”
一聲陡然拔高的聲音後,又沒了聲音。
“不行,銀花沒力氣了!來個人幫忙,我把孩子推出來!”劉大娘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顧不得手上的汙穢,“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說道……
“好了,好了,看到腳了!”
到了天快破曉的時候,才終於聽到有人驚喜的叫了起來。
劉大娘抓!住胎兒的腳幫忙往外拽,好一會兒才把孩子囫圇拉出來,悶得渾身青紫。
剪了臍帶後,劉大娘倒拎著孩子用力拍了幾下他的屁!股,過了片刻有了虛弱的哭聲。
產房裡人都鬆了口氣。
幾個來幫忙的婦人雖然疲憊不堪,但仍然麻利的把屋子收拾了。
早料到得在冬日生產,銀花下功夫做了準備,門簾都釘了雙層的,兩層厚厚的門簾中間隔了一人寬,省的漏風進來。
劉大娘把孩子裹的嚴嚴實實的隔了一層門簾給何家駿看了看,又抱了進去。
以往銀花做月子都是請了何大嫂幫忙照顧頭幾日,等下!身乾淨了才撒手,這次卻不巧了。
“叫大嫂就在這邊養著,這大冷天的挪來挪去,可不是件輕鬆事!”
何老孃要留下來照顧銀花,何二嫂也過來幫忙,何家駿乾脆把三家人都叫來自己家過冬。不然光幾個大老爺們兒在家,帶著一群小子,怕是正經飯都吃不上一頓。
“也好,你們三兄弟以後各個都是一大家子,怕也難得聚在一起,都回去把吃的、用的和柴火分幾趟弄過來,我們熱熱鬧鬧的過個年!”
何老頭等天亮了也過來瞧一瞧情況,才曉得生了這些波折,他老人家一發話,大家就都應了。
何家三兄弟夫婦加老兩口,何老大家四個小子、何老二家四個小子,加上文年安和剛出生的這個自家五個小子,合起來有二十一口人。
何老頭領著幾家的大孩子把前中後六間帶炕的屋都燒熱,何老孃去煮了一大鍋粥,單獨給銀花燉了一碗雞蛋,招呼大家吃早飯。
大人都圍在桌子旁,小孩子各自端了碗找個地方坐著就吃,屋裡熱鬧的不得了。
銀花坐月子佔了一個房,何大嫂養胎佔了一個房,文年安已經主動提了跟何傳文一起領著傳禮和滿倉睡。
“我就跟他娘領著我家兩個小的睡。”何大伯說道,“夜裡也好顧著他娘。”
何老孃跟何二嫂肯定要與銀花擠了,方便照顧產婦和嬰兒。
“誰願意跟爹和三叔睡?”
何二伯家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