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兄,前半段你可沒有和我說過。”唐圓聽得嘖嘖稱奇,安叔那個年紀突破天階已經完全震懾了一干世家,宋毅當初才二十歲,有沒有把其他世家給嚇死了?
沒有人回答,唐圓覺得有些奇怪:“鬼兄?”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震動起來,如同觸發了什麼機關,空出的那塊圓形地面突然從中間開啟。
一層、兩層、三層…
整整十八層鐵板被開啟,翻騰起來到是一層又一層的寒氣,凝結成一層濃濃的霧氣,將視線全部阻擋開去,一眼望下去居然不知道里面有多深。
“卡拉卡拉卡拉你。”隨即傳來的是鐵索攪動和相互摩擦著的,令人牙酸的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的升起。
唐圓突然捂住眼睛,幾乎差點摔倒,所有的血液衝向左眼,灼熱的刺痛似是直接蔓延到了靈魂之上,她咬著牙,另一隻手指甲幾乎全部掐進了掌心中。
如同被一片片的凌遲,痛覺神經被放大到最大。
有剛剛的開場白作為引子,唐圓心中突然湧上一個念頭:“宋毅?是不是……”
依舊沒有人回答她。
這時,鳳園長站在一旁,看不清神色:“他的軀體,鎮壓在這座塔下,我要讓你們記住鳳園的職責,以及你們身為鳳園的一員,今後所要承擔的責任!”
話音落下不久,一副鐵棺從地底下緩緩升到了地面上,“轟隆”一聲停止了運轉。
大概為了方便確定屍體是否存在,最上方的一面是特質的玻璃,十幾道寒冰鐵索交纏在鐵棺之上,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鐵索網,死死的將鐵棺任何角度都鎖住。
寒氣一點點的散盡,玻璃慢慢的清晰起來,鐵棺之中慢慢而清晰的浮出一張臉來。
☆、第三十二章
這是一張極為年輕的臉;臉部線條就像是用刻刀一刀刀刻上去;每個曲線弧度都恰到好處,精緻的有些失真;挺直的鼻樑下,嘴唇無意識的抿成一條直線。
他小半張臉膚色有些蒼白;剩下的大半張臉覆蓋著宛如藤蔓似的紋身,猶如最罪惡的爪牙,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鑽進胸膛裡;消失在了領口。
衣服破舊泛黃,能看出原本白色襯衫幾乎被陳年血色所浸透,修長的四肢被二三十厘米的長釘釘在了鐵棺之中,暗黑色的血漬凝固在銀色的長釘之上,斑駁而刺眼。
他閉著眼睛;神色安然,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原來,這就是鳳園所謂意義上的新生典禮。
在場的新生一片死寂之後,就如同在裡面投了一顆炸彈,瞬間就炸開了,一時間耳畔響著的都是嘈雜而模糊的討論聲。
“臥槽,長這麼妖孽……”
“嘖嘖嘖,活得也夠本了,要天賦有天賦,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
“這層層的防護,就是世家大族傾巢而動,也不一定能夠徹底破壞吧,更別說武院就在隔壁。”
“你看看周圍一圈站著的武院的老師,不然你以為園長哪來的底氣把武魔就放在那麼顯眼的位置,供我們看。”
“……”
唐圓捂著左眼,右眼的眼淚啪啦啪啦的往下落,最深處的那種哀慼從靈魂的共振中傳來,淚腺像是失去了最自主的意識,瘋狂的鑽出眼眶。
她的腿有些發軟,靈魂像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想往外拉扯,定了定神,將目光移開鐵棺,尖銳的刺痛終於緩了下來。
這種異於常人的舉止,自然不可能瞞住周圍的人,四周傳來一圈異樣的眼光,甚至有人小聲罵道:“這個日子,對個棺材哭個什麼勁啊,神經病!”
唐圓側過頭,冷冷的掃了一圈,沒有被遮住的右眼中冷冽的像是被冰封,和源源不斷出來的眼淚行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被遮住的左眼,一點血痕從眼罩中透出,從臉頰一直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上。
她的目光找到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的當事人,勾起嘴角:“這位同學,校規上哪條規定神經病不能哭了?”
“噗——”周圍一圈聽到這話都不禁笑了起來,還沒見過罵人前先把自己罵進去的。
對方張了張嘴,沒有反駁,而是測過一部躲開了唐圓的視線。
唐圓見周圍人的注意力從自己眼睛轉到其他地方,抬起綠油油的制服袖子,隨意的抹了一把,蜿蜒在臉頰的一道血痕模糊的被暈開。
淚腺依舊酸澀的傾倒著苦鹹的液體,擠得眼眶滿滿的,一而再再而三溢了出來。
她也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