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
唐圓眯著眼睛,露出一個狗腿的笑容:“師父……”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倆生離死別呢,搞得這麼煽情。”
“哪有那麼複雜。”唐圓實話實說:“比起唐方,我覺得宋雲奇更像是一個弟弟的樣子,我家那位親生弟弟,平時言行舉止跟我哥差不多。”
“那小子不錯,如果能進鳳園倒也算一個好去處,宋家在鳳園的人,算起來不算很多,其實也不算很少,就好像宋途。”顧凝遠淡淡的說,“不過宋家的那趟渾水,你還是少摻和,從上到下都憋著一股子氣,我最見不得那種自怨自艾後,把責任推到別人的人,宋家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他們自己要負主要責任。”
這話,卻是特意說給唐圓聽了。
“師父放心,他們家的事情,哪怕一丁點我都不會去摻合的。”唐圓開啟塑膠袋,從裡面抓出一袋兒薯片,拆開就往嘴裡塞,“師父自己的事情辦好了麼?”
顧凝遠打了個哈欠:“勉強也算是辦好了。”說了似是而非的話,然後緊閉著嘴不再多提一句,
唐圓無奈:“那我們下一站去哪?”
“看看終點站是哪吧。”
***
兩年後。
在唐家,時光就好像徹底凝固了一樣。
早課、上課、接單、外出、回家……
從早到晚,日復一日,他們的生活節奏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閒適卻規矩。
半隱世的家族,在浮華的世界中,找到了獨屬於自己的位置,幾乎與世隔絕,然後慢慢消散著那些戾氣。
唐方將衣服一件件的放在櫃子裡,這兩年他呆在鳳園,衣服的種類越來越少,除了兩色系的校服,平常的衣服新增的並不多,放完為數不多的衣服,關上櫃子,
將另一個箱子開啟,裡面滿滿的都是各地的紀念品,紅紅綠綠的,從一個核桃到一座人像,從衣服到奇怪的樂器……不止是禮物,還有唐圓同時寄來的很多照片,有街頭不甘不願被拍下來的,還有特地找名勝古蹟擺拍的,有被人戲弄後抓拍的,還有髒兮兮的不知道挖到什麼,笑的一臉開心的。
看著這這滿滿的東西,唐方勾起嘴角,稜角分明的臉已經褪去了稚氣,在鳳園近三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少年成長為一個男人。
也足夠,讓本來極為相似的龍鳳胎,徹底的拉開了外表和性格的相似。
他將唐圓寄來的東西擺放在房間的陳列櫃裡,關上玻璃門,這才去洗了個澡換上衣服去吃飯。
鳳園一般是兩屆六年制,不過上不上,上多少年都隨自己的意願,他去鳳園本身就是衝著器靈去的,器靈早就在兩年之前就已經甦醒了,在鳳園感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學的時候,他毅然的選擇回來了。
今天是他回來的第一天,家主找了幾個相熟的長輩,辦了個小宴聚一下,在漸漸疏遠的前提下,再重新熟識回來。
最重要的,當然是宣告,他唐方回來了。
說起家宴,無論大小都是善乏可陳的,佈置得體精美的大廳,精緻可口的美食,上好的陳年佳釀。
詢問一些他回答了幾遍的問題,又或者讚美一下他年少有為,拎不清的或許還會酸上兩句。
但是大基調,有家主坐鎮,還是和和睦睦的。
當然,也難免會提起唐圓。
“唐方,你圓丫頭一去就是三年,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怎麼這次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圓丫頭呢?”開口的是唐家對外打交道的一把手,唐峰。
和唐家儒雅的大小中老美男子不同,他一臉胡茬看著極為接地氣,等級不見得多高,但是交際能力極為彪悍,唐方在接手庶務的那段時間,算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這個問題一問起來,很多人附和道:“是啊,都三年了,圓丫頭怎麼沒回來?”
他老爹唐宇就差把眼睛扎進他腦子裡,好第一時間知道答案了。
“湯圓跟鳳園的老師遊歷去了,兩三個月前和我聯絡的時候,似乎在沿海地區,現在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唐方放下筷子,帶著笑容解釋道,“不過按照行程,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事情真的像唐方所說的那樣嗎?
唐家一百里裡開外的古樓小鎮外的山上,一道正趴在草堆之上,此時月色朦朧,能見度極為低,即使居高臨下看去,也只看到前方的人拿著一把刀模模糊糊的。
正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
只聽“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