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為討好姬妾用八百里加急敬供了廣州來的蔬果。”
陳例淵說了一半,微微抬了眼瞼看嚴箴並未阻止,方才接著道:“如今福親王府聲囂日上,又遣了王妃帶了文佳郡主上門,怕是要打的聯姻的算盤。”
賀章道:“侯爺,您還在揚州府之時福王妃便也來過一次,內院裡傳來訊息,說是夫人很喜歡文佳郡主,見面禮便送了成套的水晶首飾。如今福親王在朝內得文官支援,怕是想要軍中立起威信來,最大的目標便是侯爺。”
嚴箴擺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陳例淵本想再就此事說道幾句,見嚴箴止了話頭,只得和賀章退了出來。
出了門,陳例淵方對著賀章道:“侯爺如今越發高深了,按理說文佳郡主是有封號的,福親王如今得皇上喜愛,示好侯爺也是正常,侯爺如今不理不睬,他日若是得勢,會不會得罪了去?”
賀章是個武將,卻無太多想法,聽了陳例淵的話,道:“陳先生,屬下不懂這些,只聽侯爺吩咐行事。”
陳例淵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和賀章分了手。
侯府內院裡姜氏正在花廳招待福王妃,福王妃面容稍嚴肅,四十歲上下年紀,面上敷了粉,看著一副貴婦人派頭,一身孔雀藍的繡飛鳳對襟,頭上插了三隻飛鳳鑲嵌紅寶石點綴眼睛的金簪。
福王妃笑著對姜氏道:“多日不見夫人,夫人起色越發好了。”
姜氏穿著一件銀灰薄夾襖,梳了家常的圓髻,只簪了兩隻細鏤金簪,看著就有樸實,面容恬靜溫婉,聽了福王妃的話,笑道:“王妃過獎了。”
旁邊坐著兩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其中一個氣質如蘭,溫婉柔美的鴨蛋臉小姑娘隨即接了口:“伯母的氣色當真是好的,母妃沒有說假話。”
姜氏笑開了,道:“我可當不得郡主的一聲伯母。”
福王妃就嗔道:“你我世家,叫你一聲伯母是自在應當,有什麼當不得。”
姜氏又笑了笑,道:“明月,你和郡主自去玩去吧,不必在這聽我們大人說話,沒得坐不住。”
另外一個睜著鹿眼的小姑娘穿了大紅繡月季瀾邊的小姑娘聽了,忙站了起來,道:“是。”一邊欣喜的拉了文佳郡主,道:“郡主,我帶你去瞧我的小貓兒,還在吃奶,特別可愛。”
這鹿眼小姑娘是嚴箴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嚴明月,與嚴箴年歲差別得大,自小養了個嬌憨的性子,多得寵愛。
文佳郡主溫婉的笑笑,站起來端莊的給姜氏行了晚輩禮,才和嚴明月邁著小步出了花廳。
福王妃笑著看兩人沒了聲音,方才道:“文佳這孩子就太靜了,卻是個孝順的。”
姜氏點點頭道:“大方得體,最好不過了,不像明月,整日裡貓兒狗兒養了一屋,雞飛狗跳的,好在周家也是個寬順人家,不然愁也要愁死了。”
福王妃聽了羨慕的道:“明月活潑,周太傅家小二郎好福氣。文佳卻是個苦的,也怪我捨不得她,想多留兩年,如今及了笄都還未定下人家,真是急死我了。”
姜氏聽了,卻不接腔,端了手裡的茶,道:“王妃嚐嚐這茶,前幾日莊子上送來的,自家粗茶,味道倒是特別。”
福王妃聽姜氏不接腔,也無法,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誇讚了一番,又提起另一話頭,“侯爺如今可是上朝去了。”
姜氏心裡微嘆了一口氣,這福王妃還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只是如今自己卻是不敢輕易答應了什麼去,當下就笑道:“箴兒如今不出徵,沒有傳召倒也不必日日上朝,他成日忙於事務,有時我幾天都見不上一面,也不知道忙些什麼?”
福王妃放了茶杯,道:“我記得侯爺如今二十二了吧?親事可有了眉目?”
姜氏心裡警鈴大響,忙道:“如今還沒有,這孩子是個主意正的,我如今可不敢輕易提起。”
福王妃就笑:“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還是因為那事?”
姜氏忙介面,“可不是嘛?真真兒是嚇怕了,您再嚐嚐我這桂花糕,今年的新桂花熬的漿,入口非常香甜。”
福王妃只得撿了一塊桂花糕抿了一小口,姜氏趁機轉道了衣裳首飾,又提起京裡哪家老夫人過壽的事,好不容易混到了嚴明月領了文佳郡主過來,才鬆了口。
福王妃見無進展,不顧姜氏留飯就道了辭。
文佳郡主攙著福王妃上了馬車,二人在回府的路上就說起了話。
“文佳覺得侯府怎麼樣?”
文佳郡主輕輕揪了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