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瞧瞧。木棉進了內室,就看見滿臉淚痕的扶風呆坐在床沿上。
木棉大驚,忙奔了上去,急道:“姑娘,你怎的了?侯爺把你怎的了,打你了?”
扶風聽了木棉的話,伸手擦了淚,微笑著道:“沒有,姑娘我好著呢,快去給我倒杯茶,渴死我了。”
木棉哪裡肯依,守著扶風半晌,又不見扶風有何明顯異常,若不是臉上仍有溼痕,木棉都會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左思右想不得要領,方才起了身去倒茶。
之後的幾日,秋桐和木棉也感覺出了扶風的不對勁,雖說表現如常,到底偶爾就發了呆,幾聲都叫不回來,又被秋桐收拾了床褥發現了仍在溼潤的枕巾。
扶風白日裡仍帶著木棉和秋桐偶爾院子裡轉轉,采采菊花插瓶,教教秋桐下棋,自己練練字。
嚴箴那日裡說第二日叫人給扶風領去什麼顧家,卻沒有動靜,扶風只當嚴箴放棄了,越發肆意享受悠閒的時光,偶爾心裡的刺痛便用嘲笑木棉和打趣秋桐惹來的笑聲掩蓋了過去。
秋風開始蕭索,院子裡落葉開始需要清掃了。
扶風與未風到了京城已經一個多月,白日裡早晚都開始添了外衫。
這日冬月初一,扶風醒來覺得空氣裡帶了絲絲冷意,喚了木棉來問,道是外頭下了雨,木棉翻了一家棉夾襖背心給扶風。
扶風說哪裡就那麼冷了,木棉就開始唸叨:“這裡不比揚州,冬月間了,院子裡僕婦都穿了薄襖子,姑娘還只穿兩件夾衣······”
扶風捂了耳朵,道:“你只管拿薄襖子來就是,我覺得冷極了。”
木棉翻了一件湘妃紅繡黃色丁香的薄襖,服侍扶風換上了。秋桐打了熱水,扶風出了房間,方才覺得著實是冷了,不由得呵了呵手,就著水盆隨著秋桐服侍洗漱了事。
木棉提了早飯,扶風端了小碗用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秋桐和木棉對視了一眼,秋桐便伸手挾了一個水晶蝦餃,勸道:“姑娘好歹用點硬的,今日吃得越發少了,今兒個翻出的薄襖子都鬆了大圈。”
扶風微微嘆了口氣,挾起餃子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就吞了下去,剩下半口卻怎麼也不想再吃,丟了手便讓木棉收走。
秋桐還要再勸,木棉抬眼止了她,利落的收拾了碗盞下去了。
扶風站起身,走到支開了的窗子前,窗外淅淅沙沙的雨聲低落在青石板上,濺起一個個小窩。
秋桐無法,給扶風搬了個軟凳,站起身子的時候就看到門口正欲上臺階的何婆子。
秋桐忙迎了出去,嘴裡笑道:“何大娘,怎的來了?”
何婆子進門來給扶風行了禮,扶風笑道:“何嬤嬤,可是有事?”
何婆子道:“姑娘,孟管事在二院候著,道是來接姑娘的,請姑娘讓丫頭收拾一下,稍後讓小廝來搬。”
秋桐大吃一驚,看了波瀾不驚的扶風一眼,又看了何婆子,想問些什麼卻又閉了嘴。只道:“多謝大娘,您稍坐片刻,我這就收拾。”
何婆子笑道:“秋桐姑娘不急,收拾好了門口派個小丫頭通知一聲就是。”說完又給扶風行了禮道了辭。
秋桐這才問起扶風,“姑娘,您怎麼沒問去哪裡?”
扶風淡淡一笑,道:“有什麼區別?你只管收拾東西就是,大小也就幾件衣裳,棋盤書畫記得別落下了。”
秋桐把疑問嚥了下去,轉進東廂房去收拾了書畫,木棉隨後進來幫忙,二人猜了半晌,只想著怕是這就接了入府?當下越發覺得惴惴,手腳也快了幾分,不到半個時辰,出了院門遣了個灑掃丫頭前去二院通知。
侯府裡嚴箴正冷著一張臉聽陳例淵和賀章回事,陳例淵覺得這幾日的嚴箴越發冷硬,手段也開始血腥起來。當下回事便左右斟酌了方才說出口,“侯爺,屬下今日收到訊息,怕是福親王府要有動靜,前些日子折損了太子手下的幾個職位,今日朝堂上呼聲也越發高了起來。”
嚴箴道:“任他。”
賀章就著黃平江與京城各大小官員上下走了個透等等一一報了。
嚴箴聽完後,道:“還有何事?”
陳例淵遲疑了片刻,方才道:“今日個福親王府王妃帶著文佳郡主到侯府上與夫人見了面,不知道侯爺可知曉?”
嚴箴微皺了眉,道:“如何?”
陳例淵道:“如今太子勢微,手段又拙劣,前先時日手下言官參福親王收受下屬敬供的一個揚州瘦馬,縱容下屬在大興攔截了上京的信件,耽誤了朝事,卻被福親王反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