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偷了那份檔案。邵律師的兒子也一直在找那個姑娘,卻被三爺藏起來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傅亦霆話已經問完了,站起身,就要離開。蘇曼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叫道:“傅先生!”
“放心,我會派人保護你,直到解決此事。”傅亦霆一邊說著,一邊抽出手。
蘇曼卻不肯罷休,甚至跪了下來,抓著他的褲腿:“求求您,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哪怕是做個見不得光的探子,或者和以前一樣,只是偶爾想起我,約我出來吃個飯也好。沒有您,我真是過得生不如死。”
傅亦霆低頭看了她一眼,她的面色蒼白得像鬼,雙目無神,明顯是吸食了過量的大煙。傅亦霆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煙桿,知道葉三爺就是用這個東西控制她,說道:“我會跟三爺說,讓他放過你,民新公司也可以歸你。你重新開始,不要再作踐自己。”
“傅先生!”蘇曼仰起頭看他,眼中含著淚光,“我什麼都不要,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只要您肯讓我跟著你!”
傅亦霆仍然不為所動:“蘇曼,一開始我就說過,我們之間是逢場作戲,你不是我想要的人。現在我想要的女人已經出現了,我跟你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你好自為之。”
他說完,果斷地開了門出去,只留下蘇曼一個人,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從前,她就有種預感,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會長久,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對這個男人動真心。可是太難了,不管是不是逢場作戲,只要在人群中,他的目光鎖定自己,她便覺得自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她自欺欺人地以為,也許時間久了,他也會對自己產生幾分真感情。所以她又回到葉三爺的身邊,試圖用盡一切辦法,繼續與他產生關聯。終於,他親自來見她了,卻親口斷絕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性。
她的人生竟然如此可笑。
蘇曼走到露臺上,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彷彿看到了家鄉的那條小河,還有在河上經過的小船。她想要看清那個撐船的人是不是她的阿爸,用力地探出身子,可船卻開遠了。
“阿爸!”她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
***
傅亦霆坐車回傅公館,儘管他已經將事情的始末了解清楚,但現在還不是去找葉三爺的時候。一切只是蘇曼的片面之詞,依照葉三爺的行事風格,恐怕會否認得一乾二淨。
他還需要證據,一個讓葉三爺無法辯駁的證據。
袁寶和王金生知道六爺有心事,不敢開口打擾他。這幾天他們在南京,一直參加各種大大小小的會議和應酬,比在上海的時候還忙,袁寶的嗓子都啞了。不過幸好他聰明,派人去跟馮小姐說了一聲,免得她擔心。
家裡的傭人見傅亦霆回來,整齊地向他行禮。劉嫂說道:“傅先生,昨天長慶百貨的人送了一個東西過來,我已經放在您的書房了,請您去看看。”
傅亦霆“嗯”了一聲,好像猜到是什麼東西,一邊松著領帶,一邊上樓了。
袁寶催促廚房做點吃的,王金生坐在沙發上,也不想講話。袁寶坐到他身邊,撞了撞他的肩膀:“金生哥,我覺得這次回來,六爺的心情不太好。一邊是三爺的事情,一邊是答應了南京政府要跟公董局談。他心裡不情願。”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北平政府那邊逼得緊,南京政府又有不少官員收了日本人的好處。你還記得那個吳秘書吧?政府裡像他一樣的人絕不在少數,六爺不願意又能怎麼樣?”王金生頭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說道,“我們都得承認,形勢比人強。”
“要不我去把小姐接過來吧?總覺得有她陪著六爺,六爺能高興一點。”袁寶建議道。
王金生卻說:“小姐只怕這會兒在工廠忙著,還是等傍晚的時候再說吧。她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別去打擾她。”
誰知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許鹿從外面走進來,一看到他們就問:“六爺人呢?”
王金生和袁寶都站了起來,沒想到她會忽然到訪。袁寶說道:“六爺在樓上。”
許鹿點了下頭:“我去找他。”
她熟門熟路地上樓,看樣子十分急切。袁寶忍不住打趣道:“金生哥,你也有失算的時候啊。”
王金生也笑了一下,對,人是會變的。不僅六爺變了,馮小姐也變了。
許鹿走到書房門前,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關。她推開門,看見傅亦霆坐在書桌後面,仰著頭,雙目緊閉,神情卻難掩疲憊。她輕聲走過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