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感知到,四目相對,時光彷彿凝固了一樣。
他望著她哭紅的眼睛,心中微微一揪,說道:“你要走程式,我陪你走程式,又覺得我不留情面,委屈了?”
“我不覺得委屈。”許鹿一字一句地說道,“今天的計劃書是我沒寫好,我認了,重寫就是,寫到你滿意為止。傅先生,我可以走了吧?”
“沒別的話想跟我說?”
“沒有!”
傅亦霆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望各位同仁為國奔走的同時,確保自己的安全,切記有人會為你們擔心。’這句話不是我寫的,你從哪裡翻譯的?”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畔,許鹿只覺得一陣電流擊過心房,側過頭避開,腦中好像一下炸掉了。這是她寫在手稿上的話,當時情不自禁,後來覺得不合適就趕緊塗掉了,怎麼被他看見了?
“你這小傻瓜,怎麼不想想,那是寫給中國人的,用得著翻譯嗎?”傅亦霆輕笑著問道。
許鹿這才知道自己中了王金生的計,頓時惱羞成怒,用力地推他的胸膛。
騙子,這一群騙子!
他任由她推著,紋絲不動:“你不敢承認擔心我,更不敢承認喜歡我。”
許鹿已經氣到極致,不管不顧地說道:“沒錯,我是喜歡你,那又怎麼……”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傅亦霆用力地抱住,低頭封住了她的口。
第二十七章
當許鹿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第一反應是她肯定瘋了。
他們的身份地位,乃至所處的世界相差那麼多,在一起根本是困難重重。她就算喜歡他,也不該這麼直白地表達出來,應該爛在心裡面。
可到底是不一樣了,若他只是傅亦霆,是初次見面時那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她今日斷然不會如此表現。他應該是算計好的,要逼她把真實想法說出來,正視自己的內心。
此刻被他的氣息包圍著,猶如這幾個月糾纏她多次的夢境。她就是喜歡他,不需要隱瞞。人年少時,沒有那麼多成人世界的顧慮,反而更容易對自己坦誠。她想忠於自己的內心感覺,不是錯的。
兩個人的唇齒相碰,口中好像被攪動起滔天巨浪。這種乾柴烈火的感覺,刺激她的每一寸面板,大腦也跟著十分興奮。
很快,許鹿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傅亦霆適時地放開她,讓她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微微低著頭,胸膛起伏,長而卷的睫毛根根分明,看起來柔軟可愛。
傅亦霆撫摸著她的臉頰,再次把她用力地抱進懷裡,體會那種陌生的,心房被佔滿的感覺。
“分開的每天,我都在想你。跟我在一起,你要什麼,我都給。”
他從來沒給過女人承諾,這番話卻發自肺腑。
他擔心過凌鶴年的威脅,也顧慮過七七八八的阻礙。直到看見她的反應,什麼理智,底線,通通都拋到一邊。有她的那句喜歡,就足夠了。
許鹿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飛快的心跳聲,知道他是真心的。可她現在有點亂,無法輕易許下什麼,因為這是個連她自己都看不到的未來。
“我們在這裡,會被人看見。”她小聲說道,“換個地方說吧。”
辦公樓里人來人往,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傅亦霆改為牽著她的手:“跟我走。”
王金生和袁寶趕緊從牆角縮回身子,袁寶咔咔咔地偷笑。
王金生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給六爺出的主意吧?”
“馮小姐那性子,不激不行的。我們六爺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著遊遍花叢,實際上白紙一張,尤其對喜歡的人,更不懂得怎麼下手。不過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咯。”袁寶攤了攤手。
王金生推了下眼鏡,拿出鑰匙,走樓梯下去開車。
吳廠長還沒有走,待在一樓的大廳裡,也不知道大小姐去了什麼地方。直到電梯門開啟,傅亦霆和許鹿從裡面雙雙走出來,他趕緊上前,叫到:“大小姐……您……”
許鹿往回縮了下手,怕被他看見。傅亦霆卻沒有放,徑自對吳廠長說道:“把資料給我。”
吳廠長愣了一下,慌忙把手中的資料遞過去。傅亦霆說道:“這裡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大小姐……”吳廠長又看向許鹿,許鹿回答道:“我跟傅先生有些事要談,你先回去吧。”
吳廠長這才點了點頭,覺得兩個人神情有些古怪。他也覺得剛才在會議室,傅先生有點太不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