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通知你們的家人,給你們買好今晚離開上海的船票。現在你們回家收拾一下,跟她們告別。”
段一鳴驚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了?”
邵華看了後視鏡一眼,示意司機開車,繼續說道:“政府這麼容易放人,後面肯定還會有動作。這次我能把你們保出來,下次就不好說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出去避避風頭,等這邊的時局穩定了再回來。我在香港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你們能坐上船離開,就會安全。”
段一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但他知道邵華說得有道理。政府的人大費周折地把他們抓進來,現在又輕易地放了,肯定沒那麼簡單。
傅亦霆說道:“我要留下來。”
邵華看了他一眼:“你比段一鳴還要危險。你真以為這些年做的事情,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這兩天我不過稍微查一查,就查出了不少端倪,更別提他們一直盯著你。現在日本人剛進上海,沒空跟政府斡旋,他們有精力對付你們。等到日本人跟他們對上了,他們也就沒工夫管這些事了。總之先離開是最好的辦法。至於馮家,我會照看的。”
傅亦霆沒有說話,邵華的話一針見血,他怎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尤其如今買通個幾個殺手,並非什麼難事。
邵華先把段一鳴送回家,然後接著送傅亦霆回傅公館。傅公館門前依舊有很多記者,傅亦霆下車,那些記者立刻湧了過來,還好有大黑他們幫忙擋著。傅亦霆走進鐵門,把那些煩人的記者都擋在外面,大步朝洋房走去。
第七十章
許鹿和王金生被邵華要求呆在傅公館裡等待,她們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怎麼樣了,許鹿更是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邵華說應當是十拿九穩的,可萬一出了什麼變故怎麼辦?
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麼難熬過。
大門忽然開啟,許鹿猛地抬頭,看到傅亦霆從門外走進來。
“六爺!”王金生激動地站起來,“您沒事吧?”
傅亦霆只是看著許鹿,目光中湧動著許多情緒。許鹿快步走向他,也顧不得還有旁人在場,一下抱住他的腰身,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千言萬語到了嘴邊,都化為無聲。
傅亦霆抬手撫摸她的背,輕聲說道:“我先去洗澡,身上都臭了。你幫我拿一下衣服。”
許鹿點了點頭,跟著他上樓。
浴室裡面傳出嘩嘩的水聲,許鹿看見自己收拾好的那個小皮箱,安靜地躺在角落裡,暫時把它挪到一旁,然後開啟衣櫃,幫他拿內衣和睡袍出來。
她抱著衣物走到門邊,問道:“我幫你放在床上了。”
“幫我拿進來。”傅亦霆說道。
許鹿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把衣服拿了進去。
劉嫂得了許鹿的吩咐,原本想上樓來收拾傅亦霆換下的衣物,走進房間,卻沒看到人,只有浴室裡傳出水聲和低語聲。起初只是絮絮低語,後來聲音就漸漸不對勁了,先是有個女聲嬌嗔道:“你放開我,衣服都淋溼了。你的手不許……”
然後男人說:“不站著試試嗎?這個姿勢會很舒服。”
“你不是兩天沒閤眼了?不累嗎……唔。”
劉嫂聽著隨後那隱隱約約的猶如驚濤拍浪般的聲音,嚇得不敢久留,連忙從屋中退了出來。她一把年紀了,自然知道男女那樣在一起是幹什麼。只不過先生剛剛從保安廳回來,洗澡也不忘跟太太親熱一番,新婚燕爾的果然就不一樣。
許鹿被迫也洗了一把澡,被傅亦霆從浴室裡抱出來,放在床上,自己去更衣室拿她的內衣褲。她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全都丟在浴室的地上,溼的不能再穿了。
許鹿裹著浴巾躺在床上,人有點累。從他回家開始,明明知道別離在即,可是誰都不願意主動提起這件事。她捨不得他離開,可是邵伯伯說得對,他暫時離開,是最安全的。
傅亦霆拿了一套白色的蕾絲胸衣和內褲出來,把許鹿抱坐起來,幫她穿上。她靠在他的肩頭,吻著他身上沐浴過後的香氣,任他擺弄。然後輕輕地說道:“我寫了一份委託書,放在書桌上,一會兒你簽下字吧。”
傅亦霆手中的動作不停,問道:“什麼委託書?”
“將你名下的產業暫時交給我打理的委託書。可能會有人不服,你得交代王董,馬經理和葉經理那些人幫幫我。等撐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傅亦霆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純淨透亮的眼睛,心中不忍。這偌大的膽子怎能壓在她瘦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