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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秉添拿起放在旁邊的菸斗,慢慢地裝菸葉。
“您跟六爺都是從青幫出來的,同氣連枝。說句不好聽的,六爺如果出事,青幫脫不了關係,您也脫不了關係。六爺名下的產業,大部分都有三爺您的分紅,這些年他也幫您兜著不少事,對吧?您怎麼不想想唇寒齒亡的道理,就算您拿走了印章,接管了產業,不會成為政府的下一個眼中釘嗎?您還能像年輕時一樣,跟他們斡旋爭鬥嗎?”
這世上最無奈的,便是英雄遲暮。葉秉添就算不想承認,年紀也已經擺在那裡,折騰不動了。
“夫人,您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馬老七開口道。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許鹿呵斥了一聲,馬老七一怔,葉秉添抬了抬手,他只能退到後面去。
葉秉添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說的有幾分道理。這些年,他花了多少心血跟政府的人打交道,錢和女人都用了不少,可那群喂不熟的狼,貪得無厭,非但沒給他什麼實質的好處,反而要把他的血吸乾一樣。他就算順利把傅亦霆手裡的那些東西搶過來,難保不成為政府的下一個眼中釘。
而且他年紀大了,許多事漸漸感覺力不從心,爭權奪利的事情太費心力了。
許鹿接著說道:“如果六爺能夠平安出來,給您的分紅不會少,還會加大。另外,我可以把我名下的洋行,紡織廠的盈利各讓出兩成給您。雖然現在不值很多錢,但您可以享用終身。只請您能夠高抬貴手,放過六爺。”
葉秉添吸著菸斗,在仔細斟酌她的話。他此時逼著馮婉交權,只會落個趁人之危的口實。而且那些給傅亦霆效力的,都是跟了傅亦霆多年,忠心耿耿的手下,就算有了印章,也未必就能夠全盤接管。萬一日後傅亦霆真的出來了,會因此事跟他徹底鬧掰,那些豐厚的紅利就等於斷了。
如此想來,或許他暫時按兵不動是對的。
“哎,我心裡也著急,想救老六,但實在是沒辦法。政府的事情本來就十分敏感,誰沾上,都脫不了干係。原本還有個段一鳴可以想想辦法,可他現在自身難保……對了,段一鳴跟邵華的關係不錯,你不去找他想想辦法?或許他能救他們。”
葉秉添這麼說,已經算是同意了許鹿的建議,還幫著她出謀劃策了。
之前許鹿也想過邵華,但邵家和馮家鬧成那樣,她實在沒有臉登門拜訪。
“三爺,多謝。”許鹿由衷地說道。她想過最壞的情況,就是用帶來的那些檔案來要挾葉秉添,好在葉秉添總算是個明白人,沒有到那一步。總歸不過是多給他些錢,封住他的嘴,只要他不在背地裡使壞添亂,已經算是幫了忙。
***
邵華已經聽到了段一鳴和傅亦霆雙雙被抓的訊息,震驚之餘,立刻讓邵子聿去段家打聽訊息。沒過多久,邵子聿把受了驚嚇的段碧心直接帶回家。段碧心哭個不停,說一群人在她家裡翻找東西,把家中弄得一團亂。
邵華問道:“那他們搜出什麼沒有?”
段碧心哽咽地回到:“目前還沒有,邵伯伯,我爸到底犯了什麼事?”
邵華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只讓邵子聿陪段碧心去花園裡走走,順道給她壓壓驚。昨天夜裡,段一鳴也來找過他,說是要急用錢,問他有沒有支票或者現金。他就把手上的現金全都給了他,現在回想起來,還有點後怕。若是跟傅亦霆一樣給了支票,想必自己現在也進了保安廳。
只是他沒有想到,段一鳴竟然是愛國會的成員。
段一鳴行事素來小心,應該不會在家裡留什麼證據,但人長久關在保安廳也不是辦法。黃明德那人素來無恥,難保不會捏造證據,逼他們就範。
邵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朋友身陷囹圄,回書房打了個電話。
“若是保安廳那邊沒有證據,也不能把人扣留超過兩天,而且可以申請保釋是嗎?”
“我知道這件事棘手,否則也不會請老同學你出面。子聿和碧心畢竟都要談婚論嫁了,碧心的爸爸出了事,我能不管嗎?”
“嗯,我等你的訊息。必要的話,我想把他們接出來之後,送到香港去避避風頭。等北邊的事情安定下來再說。”
第六十九章
從葉公館回來之後,許鹿不敢回馮家,直接在傅公館休息。她獨自躺在臥室的床上,聞著枕頭上傅亦霆的氣味,一個晚上都睡不著覺。她想保傅亦霆出來,只有兩個辦法,一種是找位厲害的律師,另外一種是找政府的人。可顯然這兩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