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還在醫院裡躺著,受不得這樣的驚嚇。”
許鹿怎會不知道她心中的顧慮,馮家剛剛搬了新房子,她的工作也是傅亦霆介紹的。生怕這一切都沒有了,又回到以前清貧的日子,這也是人之常情。
“你不用擔心,保安廳那邊暫時沒有證據,只是先將人扣著,不會連累到我們的。就算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我也會把你們送出上海。”
馮清聽了之後,有些羞愧。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光顧著自己,沒有考慮到姐姐正承受多麼大的壓力。
“姐,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娘說讓我留下來,哪怕幫不上什麼忙,就陪著你也好。”
“我這裡沒什麼事,一會兒還要出門,你回家陪著娘吧。我怕她胡思亂想,你替我好好安慰她。”許鹿拍了拍馮清的肩膀,儘量雲淡風輕地說道。
馮清也有點擔心李氏,輕聲問道:“姐,你真的沒事嗎?”
許鹿搖了搖頭。她現在是最不能被打倒的那一個,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如今也正是她兌現可以共風雨的那句誓言的時候。
***
很快就到了兩日的期限,一大早黃明德到了保安廳,就看見一大堆的記者圍在門口,爭相朝他湧過來。他被幾個人護著,才能躲過那些劈頭蓋臉的詢問,諸如問他何時放人,因為什麼抓了鼎鼎大名的律師和企業家等等。
黃明德到了辦公樓內,整了整西裝,問手下的人:“還是沒有進展嗎?”
手下回答道:“您也知道那段一鳴是有名的律師,我們問他問題,還被他反問得啞口無言。他一口咬定北上是去找朋友的,還把朋友的地址說得頭頭是道。我們打電話過去,對方的身份也確認了。最要緊的是從他家裡搜不出任何跟愛國會有關的線索。”
另一個手下說道:“頭兒,今天早上的申報,大篇幅說我們政府濫用職權,沒有證據關押社會名流,要我們儘快給個交代。政府那邊的壓力也很大,現在怎麼辦?”
黃明德掏出煙盒拿了根菸,嘴裡罵罵咧咧的。原本以為抓到段一鳴和傅亦霆,就能立個頭功,怎知道這兩個人都跟鐵桶一樣,現在變成燙手山芋了。按照法律來說,再過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得放人。可他怎麼甘心就這樣讓到嘴邊的鴨子飛了。
他狠狠吸了幾口煙:“我再去見見傅亦霆。”
傅亦霆坐在審訊室裡,兩天兩夜沒有閤眼,精神還算不錯。他看到黃明德臉色陰沉地走進來,笑道:“黃廳長,四十八小時快到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放人?”
黃明德雙手撐在木製的桌子上,凶神惡煞地說道:“別得意得太早,過了四十八小時,我可以向上級申請延長時間。我可以慢慢陪傅先生耗,只是不知道外頭的形勢等不等人。”
傅亦霆知道他意有所指,自己身陷囹圄,所有的壓力都堆積在馮婉的身上。她還不到二十歲,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這樣的壓力,都是他連累了她。所以他一定要儘快從這裡出去。
他不顯山不露水地說:“不知道黃廳長要用什麼名義延長拘留的時間呢?”
“這個傅先生就不用操心了,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黃明德把椅子拉出來,坐在傅亦霆面前,翻看這兩天的審訊筆錄。無論他們問什麼,都被傅亦霆擋了回來,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明明佈下了天羅地網,還是要被這狡猾的獵物給溜了?
這個時候,響起敲門的聲音。
黃明德過去開門,手下在門外說道:“老大,那個少華律師帶著人過來了,說要保釋段一鳴和傅亦霆。跟他在一起的,還有秘書處的王秘書長。”
“王秘書長怎麼也來了?”
“他跟邵律師好像是老同學,過來問問案子的進展。您還是先出去看看吧。”手下說道。
黃明德回頭看了傅亦霆一眼,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困住了段一鳴,竟然還有人出頭幫他。他走出去關上門,在走廊裡,迎面看到邵華和王秘書長等一行人走過來,立刻諂媚地笑道:“王秘書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王秘書長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黃廳長,你辦事不力啊。堂堂一個政府部門,外面圍了那麼多的記者,傳揚出去,我們政府的形象往哪裡擱?”
“您有所不知,這是市長辦公室那邊給我下的命令……”
秘書處和市長辦公室向來不和,王秘書長不會把這句話放在眼裡,他看了身邊的邵華一眼,抬手看了下表:“邵律師作為代理律師來保釋。人你們也扣了將近四十八小時了,有沒有什麼新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