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假山,確定一處可以作為隱藏兩具屍體的地方,蕭瑜便彎下腰,拉起守衛的雙腳,將對方的屍體往假山後的黑暗處拖去。
將地面的血處理後,蕭瑜便抬手推開了書房的門。書房內,兩邊的蠟燭將整個房間都照亮。正中間是一張巨大的書桌,書桌後面佔據整張牆壁的,則是一張包含耶路撒冷王國和安條克、大馬士革等地在內的詳細地圖,大大小小的城市在地圖上密密麻麻地標著。
蕭瑜下意識地走向前,隔著書桌在那張地圖上快速地瀏覽著,很快,他的目光凝住了——引起他注意的,是由硃紅的筆跡圈出的諸多圓圈——這些圓圈自阿格非郊外開始,經過阿爾比德,一直延伸到扎爾卡城外。
腦中回想起海因茨團長所說的內容,蕭瑜快速地判斷著地圖中被標記的部分,儲存在記憶中的多次任務經歷緩緩浮上來,他所經過的地段一個個地與地圖上所標記的地方重疊,下一刻,蕭瑜便確定了這些被圓圈標出的地方,俱都是適合埋伏或者隱藏大軍的隱蔽地點。看地圖上標記的情形,哈瓦勒和埃及的軍隊很有可能便埋伏在這幾處。
將這幾處地點死死記住,蕭瑜轉眼看向書桌上,現在已經能夠確定的,便是哈瓦勒與埃及軍隊聯合,將其隱藏在沿著王國邊境一帶的隱蔽處,只是他們的目的不確定,難以預計他們下一步的動作,而這,跟哈德良的刺殺又有何關聯。
書桌上乾淨整潔,除了還燃著蠟燭的燭臺以及放在燭臺下的鵝毛筆與墨水,便只有疊在一邊的紙張。蕭瑜伸手翻了翻,發現上面的幾份都是下面將領呈送上來的報告。
忽然,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蕭瑜立刻抬頭,往書房外的方向看去,手中動作不停,將翻動的紙張整理好,繞過書桌往大門走去。
房內的燭光太過明亮,蕭瑜矮身以避免自己的身影被投射的窗戶上,小心地隱在了門後。緊貼著大門邊的牆壁,他雙眼平靜地盯著大門,右手微動,將藏在袖子裡面的匕首握在了手裡。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靠近大門的時候,似乎是腳步聲的主人有所懷疑,突兀地停了下來。
“守衛人呢?!”疑惑的聲音響起——那是哈瓦勒的聲音。
蕭瑜將自己的呼吸調慢,在心中一下一下地數著耳膜中鼓動的心跳聲,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對於這位不管在穆斯林還是在十字軍中都有著極大名聲的“血狼”,他不敢掉以輕心。
門內外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蕭瑜沒辦法看到對方的表情,只能從對方忽然間放輕了的腳步聲猜測對方應是發現有什麼不對,提高了警惕。
第37章 挾持
一扇木質的大門,將房內和房外兩個空間相隔,門內外,氣氛一時凝滯著。
蕭瑜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微微放緩的呼吸聲,放輕的腳步聲也向他傳遞著對方已經提高警惕的訊號,似乎一切都處於爆發的邊緣。
手中的匕首上有些汗水,這是蕭瑜右手將其握得太緊的緣故。他死死地盯著緊緊閉合的大門,喉嚨有些乾燥,這種緊張感在他十二歲之後很少再感受到了。他必須不斷提醒自己,眼前的是不管在十字軍中,還是穆斯林中都聲名狼藉的“血狼”哈瓦勒。
或許是哈瓦勒對於自己能力的自信,在發現書房門前的守衛消失後沒有在第一時間呼叫其他計程車兵,而是自己放輕的腳步,打算打探書房中的具體情況。
對此,蕭瑜有些慶幸。若是被其他士兵包圍了,他不一定能夠安然無恙地出去。
畢竟他只是一名阿薩辛——作為一名阿薩辛,最重要的是隱蔽自己、快速的身法和一擊即殺的殺人技巧,絕非是騎士那般追求力與美,或是恪守所謂的騎士精神。
從木質的窗戶往外看去,他看到了緩慢移動著的人影,那高大結實的身影正掏出彎刀,一步步向書房大門移動——即便是隔著窗戶,蕭瑜也能從那彎刀的模糊黑影上感受到鋒利的窒息感和冰冷的氣息。
蕭瑜緊了緊手中的匕首,他此刻的思緒已經完全被眼前的大門所佔據,那扇門在他眼中被不斷放大,他只需要等待門後那人將其推開的那一瞬。
一步,一步,門外的腳步聲慢慢地靠近蕭瑜所在的地方,下一刻,大門發出不堪重負般刺耳的聲音——木門被一隻手緩緩推開。
那是一隻佈滿老繭和傷口的血,多個指節處均佈滿了因為長期使用武器而形成的硬繭,從顏色和形狀上能夠輕易判斷這些老繭已經硬得如同石塊般。手背和腕間,也縱橫交錯著一些傷口和疤痕,從這些痕跡上可以輕易判斷出這隻手曾經有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