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深的劇情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結束了,眼下還能站在這兒,就是劇情發生了什麼變故,這變故不應該算到她頭上。
一個妙齡的少女,自稱是當年瓢兒山上的黑臉大漢,確實有點驚悚了點兒。
“大哥!我確實是老六!我沒死!”惜翠飛快地說道,“借屍還魂,你有沒有聽說過。”
“你不信也沒關係,我一樣一樣講給你聽。”惜翠特地用上了青陽縣的方言,“當年,當年你還記得嗎?大哥你和我偷偷瞞著爹,到灶上偷饅頭,被我爹抓了個正著,將我倆提到外面的院子裡罰站了一整天。”
魯深眼睛裡浮現出愕然之色。
純正的方言一時半會兒是模仿不出來的。
惜翠知道這是有用了,忙繼續說,“還有你要上瓢兒山上之前,問我要不要跟你一起,你講,我跟著你,你就能保證我日後都能吃得上飽飯。”
“還有小時候插秧的時候,我倆在水田裡摸魚摸蝦,我以為摸出來了條黃鱔,結果是條水蛇,當時嚇得我一屁股坐在了田裡,還是大哥你抓了蛇,我倆偷偷支火烤了吃了,回去誰都沒說。”
她說的越多,魯深眼中的愕然之色就越重,唇角那抹笑意也就散去了一分。
很多童年的小事,都只有魯深和魯飛知道。當年一場大旱,故人都死在了災荒和瘟疫裡,就算有人想要打探,從沒法從死人口中打探出來什麼,更何況,絕不會有人去費心調查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不可能。
魯深定定地看向面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人,細腰伶仃,面色蒼白,楚楚可憐得像一朵日漸枯萎的花。
要他相信這女人是老六?
但她口中說出的話卻做不了假,這些事,只有他和老六知道。
魯深握著刀柄的手一鬆,目光卻如同未收入鞘中的刀:“老六?”
“我知道這事挺難讓人相信的。”惜翠苦笑,“大哥,我確實是老六沒錯。”
魯深看上去好像想要再說些什麼。
偏偏在這個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大哥!”一個年輕的山匪氣喘吁吁,快步奔到魯深面前,“後面來人了!”
這回,魯深無暇再去管惜翠。
“看樣子倒像是官兵,不過穿著都是常服。人太多,弟兄們撐不住。”
山匪面色急切。
話音剛落,遠方不知何時已聚攏了一隊精兵,人馬在雪色中,蕭蕭肅肅,乍一看上去,像一片白中的黑色陰影。
魯深眸色一沉,知道在這個時候確實不能多留了。他手下人不多,也沒持多少弓矢軍械。倘若打起來,定要折損在這兒。
他向來是個能審時度勢的人。
至於這衛檀生,他早晚是要和他老子一起殺了的。
魯深冷下臉,神色深思,不知在想什麼。
馬蹄迫近,他不退反進,忽然拔刀向惜翠砍來!
惜翠一時不察,猛後退一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