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救得及時,這才能保住胎兒。王妃已無大礙了。”
棠珩終於鬆了口氣,攥緊的手心滿是汗漬。
“那就好那就好……”
頓了頓,他轉身看向那已被府中侍衛押下來的老婦人,面容染上些陰戾,“……誰派你來的?誰讓你來害本王的孩子?!是棠觀?!還是陸無悠!”
那老婦人被扣住了手,但目光卻是直直盯著棠珩,眼底燃著濃烈的恨意,彷彿要將他吞噬一般,“是老天……是天譴!!咳咳……”
她劇烈的咳嗽起來,“你不得好死!!是你引來了時疫!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這種混蛋,不配有孩子!”
滄桑而嘶啞的嗓音一點一點,狠狠的剜在棠珩心頭。
“把她拉下去!!”
再也聽不下那些惡毒的詛咒,棠珩背過身,面色鐵青的打斷了她。
那老婦人被拉扯著朝院外而去,嘴裡哭嚷著,卻不是求饒,而是撕心裂肺的詛咒。
“放了她……”
正屋屋門被推了開來,顏嫵一手扶著門框,一手被滿臉著急的安歌扶著,臉色煞白,口吻卻異常堅定。
第一五八章燈下黑
依舊是宮門緊閉的長樂宮;宮門口依舊是森嚴的禁衛。
顏綰傾身開啟正殿的窗戶;在窗邊的軟榻上坐下;目光在空無一人的前院裡徘徊了一圈,面色又恢復了剛小產時的蒼白。
她的身子原本已經好轉;但經不住蕭嫻那個變態女人總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長樂宮;敗家的用系統折磨她,一定要看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才會神清氣爽的離開。
老實說;顏綰活了這麼些年,當真沒遇見過蕭嫻這麼變態的變態。
她甚至找不出這女人如此折磨自己的動機……
“咳——”
儘管已經做好準備耗光蕭嫻的積分,但她的身子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系統那些奇葩工具並不能真切的留下什麼傷痕;但那種深刻的痛感卻能在四肢五骸裡殘留許久,讓她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安睡。
可蕭嫻究竟是怎麼進來的呢?
每次她從後院回正殿時;便能見著蕭嫻已經像個幽靈似的出現在殿內。至於如何出現的,她始終不清楚。
長樂宮外禁衛重重;說不定還隱藏著不少暗衛,就是想在危樓之人來“救”她時一網打盡。
就算無暇身手再厲害,輕功再強;怕是也很難帶著兩個毫無武功的人躲開所有禁衛出現在長樂宮裡。
顏綰起初也有些懷疑;是否是蕭嫻又在系統商城裡得了什麼逆天的玩意……
隱身??瞬移?神行千里?
可照理說,她剩下的積分絕對不多了,根本不可能換來這樣的功能。更何況,就算可以兌換,也應當只有她一人能使用而已,怎麼可能帶上無暇和豆蔻一起?
顏綰蹙眉。
究竟是從哪裡進來的……
難不成從地裡鑽出來的?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顏綰驀地起身,疾步推開殿門朝側殿而去。
長樂宮的位置……冷宮……側殿……
長樂宮的宮女向來是住在側殿的,就連豆蔻和無暇也不例外。
自從入了這長樂宮以來,她倒是幾乎沒怎麼進過這側殿。
站在側殿門口時,顏綰深吸了口氣,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一片狼藉,是那晚所有宮女被押走時的狼藉,無人收拾……
……
“參見皇上。”
步輦在長樂宮外停了下來,門口守衛的禁衛單膝跪下沉聲道。
“平身。”
棠觀似乎是剛下早朝便趕了過來,一身朝服還未來得及換下,髮間帶著用玉笄固定的冠冕,眼前懸著的珠旒在臉上投下一道道陰影,看不清神色。
徐承德和顧平跟在他身後進了長樂宮,卻是識眼色的留在了殿外。
然而二人剛將殿門合上,不過片刻,殿門卻又猛地被從內推開,棠觀疾步走了出來,周身竟是突然帶了些生殺之氣,“搜宮!”
顧平一愣,連忙朝半掩的殿門內看了看,卻見殿內竟是沒了顏綰的蹤跡,不由心頭大震,揚聲就將宮外的禁衛都喚了進來,吩咐他們立刻封鎖宮門,就是將整個皇宮翻個底朝天,也得將皇后娘娘找回來。
完了完了……
站在長樂宮的院子裡,顧平心驚膽戰的偷瞟了一眼面色鐵青的棠觀,幾乎能感到他周身籠著的可怕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