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笑道:“我像做傻事的人嗎?”
鍾原:“你天天都在做傻事。”
我:“……”
此時我們兩個正坐在一處高高的土丘上,身後是一片紅薯埂,茁壯茂盛的紅薯蔓延鋪滿了整片土地。而面前則是一望無垠的田野,田野裡種著各種各樣的農作物。田野的盡頭,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記得小時候,語文老師經常要求我們描寫日出的景色。每次我都會寫,太陽像一個紅心鹹鴨蛋的蛋黃,再再地升起來了……
太陽周圍的雲彩被刷上了一層金,加上它本身那奇異的形狀,看得人心潮澎湃的。我看著眼前的日出,心事暗湧,終於忍不住衝動,問鍾原道:“你來了我家這麼多天,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沒有媽媽?”
鍾原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低頭說道:“伯父都跟我說了。”
我嘆了口氣,無奈道:“我爸還真不把你當外人。”
鍾原卻緩緩地勾起嘴角,“是啊。”
於是繼續看日出。鍾原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什麼也沒說。我抿了抿嘴,也沒說話。
其實有沒有媽媽有什麼要緊的,我有那麼好一個爸爸。
……
今天我們高中同學聚會。我叮囑了鍾原好好在家待著別搗亂,便一個人出門了。在車站很不幸地遇到了張旭哥……呃,張旭。話說我們村到縣城的公交車每一個小時才一班,所以大家一不小心坐同一輛車是很正常的。於是我和張旭很青梅竹馬地又坐到了一起,倆人磕磕巴巴地說了一些沒營養的閒話。
話說我和張旭現在也應該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吧,我和他在一起待著真沒感覺出什麼不適來,倒是他,一直期期艾艾的,像是個被虐待的小媳婦。我真奇了怪了,我以前是什麼什麼油給蒙了心了,我怎麼就看上他了呢,現在睜大眼睛好好看一看,其實他還不如鍾原呢,鍾原那小子雖然壞,可到底說話做事什麼的是個爽快乾脆的。
果然人是比出來的,鍾原你可以瞑目了,原來在你那些黯然無光的缺點之中,也是有那麼一兩點可以閃光的優點的……
奇怪,為毛我一想到鍾原,腦子裡就突然冒出一些不太好的預感呢。難道我已經被他虐出被害妄想症來了?
同學聚會無非就是花天酒地吃喝玩樂,寒假聚會那幾天我生病了,沒來,說來這一次還是我進入大學之後第一次和高中同學相聚。我們高中的幾個老師也被請來了,我和張旭作為老師的“得意門生”被安排和老師們坐在一桌,當然我是高考之後才突然躋身“得意門生”之列的。
我們聚餐的地方是在一個很大的大廳裡,沒有包間。我嘴裡叼著根雞翅撕咬的時候,冷不丁一抬頭,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那不懷好意的笑,那涼颼颼的目光……
我叼著雞翅仰天長嘆,鍾原你丫還陰魂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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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碼字碼到吐血的某七我需要鼓勵= =
木頭醉酒 。。。
鍾原此人的長相很具有欺騙性,加上他這個人又超級能勾搭人,因此沒過一會兒,我們高中時候的女班長就坐在他旁邊跟他聊起來了。他們倆一邊說還一邊不時地朝我的方向看,嚇得我夾菜都不利索了。
果然,沒過幾分鐘,女班長拉著鍾原來到我們這桌,跟那幾個老師說道:“這是沐爾的同學鍾原,今天跟沐爾一起過來的。”
我默默地喝了口水,鬼才跟他一起過來的= =
鍾原恭恭敬敬地欠身,乖巧地問好。事實證明,沒有人會拒絕一個狗腿的。此時我們班主任老太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鍾原,竟然叫服務員添了把椅子在她旁邊,拉鍾原坐下。於是我這個“得意門生”被成功地擠到了一邊。
我不滿地低聲問鍾原:“你怎麼來了?”
鍾原低頭笑,“無聊,來湊熱鬧。”
汗,你是來添亂的吧。我又問:“你是怎麼來的?我在車上沒看到你。”
鍾原:“租了一輛車。”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們來的時候,公交車後面一直跟著一輛紅色的小麵包車,我們的車停的時候它也跟著停,我們的車走的時候它就跟著走,當時我還跟張旭開玩笑,說這年頭的公交車都發達了啊,還有一小面跟著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