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外間有碧落留下的一盞燈,光線雖暗,卻也足夠韓拓看清顧嬋呆住的面孔,他輕笑著附在她耳邊說話。
顧嬋聽了,紅著臉搖頭。
接連問了幾遍,顧嬋只是不肯,韓拓見她實在不願,也不再勉強,換過問題,“讓我親一親總行吧。”
顧嬋咬著唇,幾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
下一刻便被韓拓含住了唇瓣,輕吮舔。弄,溫柔得令顧嬋不自覺沉醉。
韓拓時刻關注著她的反應,見她甚是享受,便撬開她牙關,將那丁香小舌勾纏……
待唇舌分開時,兩人皆是氣喘吁吁,相擁著平復。
顧嬋忽然想起一事,“王爺的傷可全好了?可以讓我看一看嗎?”
韓拓十分爽快地解開衣襟,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來。
原本平滑的面板上,如今添了一道圓環形狀的疤痕。
顧嬋輕輕觸控著,細聲問道:“王爺還疼嗎?”
數月過去,當然不在疼痛,可韓拓不願說實話,像個討糖吃的孩子,“你親一親它便不疼了。”
顧嬋依言低頭,撅著小嘴在那疤痕上輕觸一下,跟著便聽到韓拓明顯急促起來的呼吸聲。
不待她抬起頭問詢,已被韓拓壓在身。下……
男人粗重的呼吸聲漸漸平息,然後響起的是女人低聲啜泣。
顧嬋裹住被子扭轉身,用脊背對著韓拓,眼淚向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韓拓訕訕地下床,從桌上拿來巾帕,隔著被子擁住顧嬋,耐心地幫她拭淚。
哪知顧嬋絲毫不肯領情,扭著身子往床裡挪,韓拓當然不放她走,壓住她,手探進被裡,體貼道:“手疼嗎?我幫你揉揉。”
顧嬋本來壓低了聲音,默默垂淚,被他這樣一說,委屈突然爆發,張著小嘴嚎啕大哭起來。
韓拓連忙捂住她嘴,“姑奶奶,小聲點,當心有人來。”
顧嬋對著他虎口處狠狠咬下。
韓拓吃痛,不得不將手挪開。
顧嬋趁機再向床裡挪動,目標是躲開韓拓遠遠的。
韓拓低頭看自己手掌,虎口處已有血絲滲出,嘶聲嘆道:“顧嬋,你可真狠。”
他說著欺身上前,將顧嬋擠到牆邊,夾在他與牆壁之間,伸指勾住她頸間紅線,將那白玉觀音墜挑了出來,氣呼呼問道:“你可知道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47|46。45。44。1
韓拓這一問可真是把顧嬋給問倒了。
那白玉觀音墜顧嬋從記事起便戴著,但從來沒人告訴過她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她習慣了有這麼一樣東西也想不起去打聽它的來歷,不過想來不外乎寺廟裡求來或者長輩所贈。
聽韓拓的口氣,他似乎知道似的。
顧嬋有點好奇。
可是,她還在生韓拓的氣,真的不想理他!
顧嬋索性閉起眼睛裝睡。
裝著裝著便真的睡著了。
這一睡也不知多久,半夜裡,顧嬋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一直貼在自己身後的那團火熱突然離開了,她驀地睜眼翻身,看到韓拓正坐在床邊穿靴。
韓拓知道她醒了,輕聲道:“我要回去了,你好好睡吧。”
這會子顧嬋又不捨得他走了,小手從繡被裡伸出去抓著他衣襬,細聲細氣地叫一聲“王爺”。
韓拓俯身過來摟了摟她,顧嬋順勢偎在他胸前,小手改為緊緊攥住他衣襟。
許是察覺到顧嬋的依戀,韓拓親了親她額角,柔聲輕哄,“父皇讓我在京多留一段時日,以後我可以常來,每晚都來也可以。”
至於來了之後要做什麼,兩人自是不言也明。
在皆備森嚴的永昭侯府裡飛簷走壁,偷香竊玉,有一種別樣的刺激,男人天生就愛冒險,韓拓也不例外。
這次還沒走,他已開始期盼下一回。
顧嬋卻氣結,誰要他再來了,虧得京師里人人都把他當英雄,其實骨子裡還是上輩子那一身反骨的逆賊,嗯,還有,登徒子,採花賊!
可憐顧嬋活了兩輩子,罵人的話統共就會那麼三兩個詞,還都是從話本里看來的,此時也不管合適不合適,一股腦全用到韓拓身上去了。
天邊已微微泛白,再拖延下去,走的時候被侍衛發現的機率就太高了。
韓拓因此並沒注意到顧嬋細微的情緒轉變,伸手拍了拍她腦頂,便下地去,靜悄悄開了房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