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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哪能認慫?揚言奉陪到底。

兩人邊獵邊比,不知不覺便到圍場深處。圍場佔了綿延的山坡,林深人稀,唯有風動樹梢,馬踏茅草,傅昭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在草叢裡打轉,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一道灰色的人影竄過,迅猛如風,雖衣衫破爛,那身形卻頗為熟悉。

他懷疑是看錯了,駐馬凝視,看清那人側臉時,幾乎驚得跌落馬背——

那人竟是魏天澤!

關在秘牢裡,已銷聲匿跡一年多的魏天澤!

那一瞬,傅昭險些驚叫出來。

魏天澤關入軍牢的事極為隱秘,傅煜並未張揚,只說是調往別處另有任用,而後將魏天澤原本的權責分散在杜鶴和旁的偏將手裡。但傅昭卻知道,他那位爽朗英武的魏大哥,其實是西平王派來的細作,自幼潛伏,用心險惡,被關在牢裡,怕是這輩子都見不著天日。

此刻魏天澤陡然現身在此,必定是逃出來的。

傅昭不知軍牢那邊出了什麼變故,卻知道絕不能放任魏天澤逃走。

他在齊州安穩慣了,身上並沒帶傅煜麾下遞信用的哨,一時間喊不到人,便想跑到外圍通風報信。

傅清瀾縱不明緣由,卻也從他神情中瞧出不對勁,極有默契的跟隨。

然而傅昭能瞧見魏天澤,魏天澤豈會瞧不到他?

數年曆練、潛伏深藏,掌握著傅煜麾下的半數眼線暗梢,魏天澤的機警敏銳並不比傅煜遜色半分。他佯裝不曾察覺地跑出幾步,回身見傅昭舍了弓箭往外跑,便知意圖,當即命人追過去。

那幾位潛入齊州接應都是高手,傅昭和賀清瀾哪是對手?

遭遇後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被生擒打暈,連求救示警都沒來及。

魏天澤縱不認識賀清瀾,卻知道傅昭是個寶物。齊州布著天羅地網,他沒法挾持傅昭做人質,卻能將他藏起來,真到了危急關頭,或許還能從傅家父子手裡換回性命。遂命人迅速將傅昭和那姑娘搬到東林寺的後山,交給那位千里迢迢趕來,埋在東林寺接應的遊方和尚,再使人故佈疑陣,掃清佛寺的嫌疑。

……

此刻攸桐看到的,便是那和尚避過眼目,與同遊而來的僧人一道,將傅昭藏入精舍。

東林寺不算名勝,寺裡的和尚住在佛殿周圍,後山的精舍尋常不給遊人用,只供僧籍的和尚憑度牒借住。今日攸桐能踏足,還是借了傅家主政一方的面子,傅瀾音臨走前打好招呼,住持網開一面,允她在後山清淨的精舍裡午歇。

攸桐一覺醒來,周遭山鳥啾啾、清風徐徐,世外之境般無人攪擾。

她睡得迷糊,坐在廊下吹風,瞅見遠處僧人鬼鬼祟祟都,下意識藏在角落裡,誰知片刻之後,便瞧見了這勾當。

傅昭的衣裳身形她都瞧得明白,那幾個和尚步履如風,更是叫她心驚。

倘若此刻鬧出半點動靜,恐怕她和隨行之人,都得落到傅昭那樣的境地!

但傅昭遭難,對方來路不明,豈能坐視不理?

攸桐屏息藏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捏得指甲幾乎嵌到肉裡,等僧人進精舍關了門,才躡手躡腳的退回住處。而後裝作無事般,叫了隨行的春草煙波,匆匆回前面的佛殿,找住持借筆墨。

——她沒能耐救傅昭,哪怕趕去傅家報信,也未必能見著傅德清。

但有人能。

攸桐強壓著緊張,迅速寫清緣由,而後封起來出了東林寺。

她的身上時刻帶著傅煜給的那枚銅哨,方才在後山驚動那幾個和尚沒敢吹,此刻卻少了顧忌,尋個僻靜的地方,避過旁人,噙到嘴裡用力吹響。哨聲清亮,響徹山間,她吹得沒章法,便只含示警求救之意,旁人聽不出端倪,傅煜麾下的人卻聽得明白。

不過小半炷香的功夫,便有兩人縱馬而來,俱做行客打扮,卻身形精幹。

攸桐因怕人多眼雜,鬧出動靜後會驚動後山的惡僧,選的是僻靜無人之處。

那兩人沒瞧見亂事,只有位年輕貌美的姑娘站在紅牆邊,遠處兩位丫鬟等候,相顧詫異。

見攸桐站在佛寺牆外又低低吹了一聲,才翻身下馬,大步趕過來。兩人不認得她,卻知道能拿到這銅哨的,不是同道中人,便是與傅家有密切牽連的,身份非同尋常,便各自拱手行禮道:“姑娘吹這銅哨,是為何事?”

“兩位歸哪位將軍管?”攸桐問。

“左將軍。”

攸桐當然不知此人是誰,但對方上道,顯然不是閒人,便又道:“可否看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