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嬌羞,用膩死人的聲音小聲道:“姑媽快別說了。”
白夫人笑道:“瞧瞧,這便害羞了。”
小丫鬟們領了賞,從妝匣裡拿出一匣子步搖髮簪,捧在顧星河面前,白夫人從裡面挑了一支偏鳳釵,在顧星河髮間比劃著,一邊比劃,一邊道:“要不忍怎說你是個有福氣的呢?”
“你可知今日來的都有誰?”
顧星河明知故問:“誰來了?”
白夫人眼底滿是笑意:“是嫡公主,嘉寧公主。”
“哎呦呦,這位公主,從不過問世事,上一次出公主府,還是十年前去紫宸殿呢。”
白夫人手巧,給顧星河挽好了髮束,把挑好的那支半鳳釵,慢慢插在顧星河髮間,道:“她能親自過來,那可是哪怕被賜婚,也換不來的榮耀。”
嘉寧公主雖然剋死了三位駙馬,但其行事端方,性情溫婉,十年前,更是仗義為秦家諫言,在紫宸殿中決絕斷髮,更是贏得了天下人的好感。
在這個不養面首,不插手朝政,不賣官濟私,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夏公主的時代,嘉寧公主不養面首不問朝政,簡直就是眾多公主裡的一汪清流。
若以身份來論,她可是上一代唯一一位嫡公主,這麼多的公主裡,數她的身份最為尊貴,但她身上卻無公主的惡習,平日裡呆在公主府,養養花草看看書,教養教養秦衍。
秦衍這清雋無儔遺世獨立的絕代風華,全是她一手教出來的。
顧星河笑得跟三月暖陽下的懷春少女般,配合著白夫人的表演,道:“公主原是世子爺的長嫂,她若不來,便無人過來了。”
白夫人道:“終究是你有福氣,得了世子爺的青眼,若不然,縱然是陛下賜婚,嘉寧公主也未必會過來。”
屋子裡和樂融融,院子外喜氣洋洋,整個相府,因嘉寧公主的到來而格外得熱鬧。
顧星河梳洗完畢後,草草吃了些點心墊肚子,便被白夫人一路拉著去顧母的院子。
相府雖然是林夫人在管理著,事情關係到相府嫡長女的婚嫁,林夫人作為續絃,是沒有什麼決定權的。
更別提她雖然嫁給了顧相,但顧相併沒有給她請誥命,以她的身份,是不夠資格接待的大夏唯一的一位嫡公主的。
故而嘉寧公主被人請到了顧母的院子。
白夫人作為相府的表夫人,更無權插手顧星河的婚事,接待嘉寧公主的花廳,她進也進不去,只拉著顧星河,一路來到花廳隔壁的亭子裡,透過重重花影,隱約瞧見嘉寧公主一身宮裝的身姿。
宣平帝注重享樂,公主們的宮裝多繁華奢靡,嘉寧公主又生得極好,珠光寶氣的衣服頭飾,竟分毫不曾壓過她的相貌,只是將她襯得越發雍容,氣度風華。
遠遠望去,若九天之上的神妃仙子一般。
白夫人眼底滿是豔羨。
顧星河尚是第一次見嘉寧公主這般打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離得太遠,她聽不太清嘉寧公主說的話,只是斷斷續續聽到幾句,說祭祖昭示什麼的。
嘉寧公主說一句,顧母便點一下頭,林夫人立在一旁,小心翼翼伺候著,丫鬟婆子站了一群,皆低頭垂眸立在身後,半點聲音也不曾發出。
嘉寧公主似乎是說完了,伺候她的宮娥送上來厚厚的一沓禮單,林夫人連忙接了,雙手捧給顧母,顧母開啟後,微微一怔,眼底有些訝異,但更多的是驚喜。
白夫人看到這一幕,看了顧星河一眼,又嘆顧星河的好命,半真半假道:“若靜兒有你一半的好命,我又何須這般苦心經營?”
顧星河心道,何怡靜原本可以安安穩穩地嫁給顧章則的,一個相府未來的女主人,哪裡就比九王世子妃差了?
秦衍還是一個快要死的人,哪裡比得上顧章則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顧星河附和幾句,收回了目光。
昨夜有了李夜城那檔子事,她睡得極不安穩,今日大清早,又被白夫人搖醒了,如今吃了幾口東西,再曬曬溫暖的陽光,睏意便上來了。
與白夫人相比,她對於嘉寧公主的到來並沒有太過的喜不自禁,跟隨白夫人過來,不過是要面子上裝一裝。
好歹秦衍打出來的名號是他倆兩情相悅,她總不能表現出一臉的冷淡,對婚事並不熱衷。
不過說實話,一想到和離之後就能分到王府的萬貫家財,她對婚事還是挺熱衷的,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
秦衍病病歪歪的身體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