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滿。按著品級諸妃落座,挨皇帝近的自然是得寵或者位份高的,一人一案,不與旁人同桌,自嬪以下的女人便兩三人一案,挨著坐了。皇子、皇子妃與諸位公主則落座於另一側,皇子皇子妃同桌,公主則一人一案,只有長寧與江婧最為特別,兩人與小霍翎一起坐在了帝后二人右手邊最近的位置上。
霍錚大婚,太子霍汶人在西北來不及回來,只江婧一人帶著霍翎赴宴。霍翎如今是惠文帝最寵的皇孫,長寧也是最得寵的公主,故而三人一道坐在了帝后身邊。
帝后二人左手邊的位置,則留給了霍錚與俞眉遠。
如此一來,皇帝心中孰重孰輕,便一目瞭然。張淑妃雖坐在了諸妃第一位,但離他們卻還有些距離,眼瞅著帝后一家團圓,餘人就像外人,再加上前些日子魏枕月小產,好好的沒了個小皇孫,她心裡自然不痛快。這一不痛快,她臉色便不大好。
這宮宴正式將俞眉遠引見給宮中眾人,因而霍錚與俞眉遠不能入座,二人先拜過帝后二人,再轉而向其他人見禮。霍錚是親王,又是排行第二的皇子,在場除帝后之外無人身份能超過他,故他只攜俞眉遠向江婧見禮敬了酒。
“你皇兄此次不能回來參加你的大婚,心中甚是遺憾,故特捎信回來,要我代他備下大禮。”江婧受了他二人的禮,輕抿一口酒,才轉身命宮女送上賀禮。
霍汶的賀禮共三樣,他深知霍錚喜好,錦盒開啟後便是兩隻崑崙墨玉夜光杯,另有一套暖玉所制的棋子並一柄古樸匕首,匕首名曰“斷水”,只巴掌長,刃薄如翼,恰可由俞眉遠一手把握,這便是送給俞眉遠的禮了。
“你皇兄說了,待他得勝歸來,再與你夫妻二人暢飲,不醉不歸。”江婧笑著道。
“多謝皇兄、皇嫂。”霍錚與俞眉遠收禮謝過。
二人便又依次與他人見禮,不過多是其他皇子公主妃嬪向他們行禮,他們回禮罷了。
轉到霍簡這裡,他與魏枕月一道向他們敬酒呈禮,霍錚照樣收下。
“枕月,你與二皇嫂曾是閨中知交,如今又是一家人,倒是難得。”霍簡對魏枕月溫言道。
魏枕月剛小產過,臉色不好,因此上了層厚厚的妝,叫俞眉遠的嬌豔襯愈發顯得沒精神。霍錚又站她對面,長身玉立,英挺不凡,讓她心裡一陣怦動,她這禮便行得百味雜陳,種種念頭只在她胸中發酵。
俞眉遠與霍錚對望一眼,均想起霍簡的事來。
“確實難得,今後得空了少不得多些走動。你們快別站著說話,枕月身體未復,還是安生坐著吧。”
眼見魏枕月有些怔忡,全不似從前的爽利,俞眉遠想起她才小產沒多久,便笑著打了圓場。魏枕月聞言方回神謝過,與霍簡歸了座。
霍錚這才點點頭,又攜俞眉遠往旁邊走去,並沒留給魏枕月更多目光。
一趟宮宴下來,俞眉遠又收了一大堆禮。
席散之時,惠文帝不顧禮制將崔元梅拉上了龍輦直接擺駕去了坤安宮,留下滿園心思各異妃嬪。
瞧這情形,帝后二人的感情,似有破冰之勢。
崔元梅本就得皇帝的心,又誕下兩子一女,其中長子為儲君,地位本就牢固,如今若再與皇帝合心……
這後宮就沒其他人什麼事了。
大安朝的江山,只怕非入霍汶之手了。
張淑妃收了笑,冷眼望去,滿目仇色。
……
“啊……酸!”
夜幕已沉,宮燈點起,昭煜殿裡服侍的人都退出大殿,俞眉遠嗚嗚嗯嗯的叨著。
霍錚正洗漱完畢從淨房裡走出,一眼瞧見她趴在床榻上,往後勾著腿,手錘著自己的後腰。她已換過衣裳,長髮披散,身上穿了櫻粉色的薄綾襖與綾裙,沒了晚上明豔的光芒,全是居家且放鬆的俏皮。
這一夜她收穫雖豐,但代價卻是腰痠背疼。
霍錚失笑,幾步走到床邊坐下。
“累了?”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按向她的腰背,緩緩捏起。
俞眉遠的手便軟軟垂下,有氣無力道:“嗯,比和你拆招三天三夜都累。”
他沿著她的頸一點點按下,手上力道剛好,不輕不重,掌中還聚了股內勁,揉進她酸緊的肌肉中,她感覺自己僵直的背被暖暖的熱流融化,他的指尖壓在她穴道上,帶來酸脹痛快的滋味,化解她一身疲憊。
原來內力還能這麼用?俞眉遠又學了一招。
“舒服嗎?”他隔了一會才問她。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