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就可以摸到,他很想摸一下鼓勵她,但是,他忍住了。
“平總那裡,我沒打算你一出手就會成功。所以,你不用有太大壓力。當然,如果你能成功把他拉到我們的陣營裡,那自然是如虎添翼。如果不成功,我們最多不過維持現狀,並沒有損失。”
“怎麼會沒有損失呢,大家會嘲笑我的。”她吧唧了一下嘴,纖秀的眉毛皺成了一團,像個鬧情緒的孩子一般讓人無奈又覺得可愛。
“你之前連傀儡都當的甘之如飴,現在怎麼連這點嘲笑都受不下了?”
“說得也有道理。”
“不用太在乎別人的目光和評價。”
“嗯,反正我臉皮夠厚。”她捏了捏自己的臉,笑意一轉,又憂心忡忡:“但是徐特助,你不怕別人也嘲笑你嗎?”
“我上了你的船,就做好了風雨同舟的準備。”
可安的胸腔裡漫上了一股無無可言說的感動。
“好戰友!”她伸手拍了拍徐宮堯的肩膀。
徐宮堯無聲地笑了。
“反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待久了,我的臉皮也變得足夠厚了。”
“……”
這是,誇她呢吧?
回了一趟公司,把剩下的資料也帶齊了之後,可安就去了南廣。
徐宮堯本是要一同前往的,但是出發之前,寧正瑜把他攔了下來,說是寧稼孟和幾個董事臨時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
這一齣戲碼蹩腳的讓人看出有詐,但是可安還是大氣一揮手。
“徐特助,那你就留下吧。”
“不行。”徐宮堯搖頭,這事從平總臨時改時間開始,就讓他覺得有貓膩:“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活生生一個人,那個平總還能吃了我不成?”
她的眸間光彩瑩瑩,與剛才在他車裡那個沒有信心的寧可安相去甚遠。他知道,她所有的虛張聲勢,都不過是為了讓他安心。
她這樣,他更擔心。
徐宮堯看向寧正瑜。
“告訴董事會,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他話音一落,就走向了可安。
“徐宮堯你瘋了是不是?”寧正瑜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你以為你是誰?你有這個資格讓我爸和董事會的人一起等你嗎?”
“那就別等。”徐宮堯掙開了寧正瑜的手,轉身把可安推進車裡:“上車。”
“徐特助……”可安還想說點什麼。
“別說了。就這樣決定。”
徐宮堯上了駕駛座。
寧正瑜兇狠的目光如果是冷箭,那麼,此時此刻,可安一定早已是萬箭穿心。
只是,可安忽然想不明白。
寧正瑜這麼討厭她的原因,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徐宮堯?
可她和徐宮堯,真的只是純潔的革命戰友關係啊。
徐宮堯一路穩穩地把她送到南廣,南廣大廈氣勢恢弘,一如傳說中那樣讓人望而生畏。可安靜靜地立於門下,心中思慮萬千。
她是寧氏千金,她見過大風大浪。但是,真的僅僅只是見過而已。
從前,哥哥將她保護的太好。
如今,金鐘罩鐵布衫被無情剝落,她孤注一擲,站在風口浪尖,卻猜不透前方是窮途亦或是陌路。
這種感覺,很不好。
“寧總。”徐宮堯上前,和她並肩:“剛才不是信心滿滿,這會兒怎麼又想什麼呢?”
她深吸一口氣。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這一字一句,念得滑稽又淘氣。
緊張的氣氛被她戳破了一個一個的小孔,新鮮的空氣漏進來。
徐宮堯笑起來。
“怎麼還吟上了?”
“徐特助,你不懂,這是情懷啊情懷。”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
他的目光繾綣出絲絲縷縷的情義。她卻仰著頭,一心向前,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用了。”
“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平總的辦公室在8層,秘書將可安帶到辦公室門口後,就止步不再往前。
“寧總,請。”她替可安開啟了門,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安對她點了點頭,進屋。
平總本人比雜誌上看